你好,欢迎访问云杂志! 关于我们 企业资质 权益保障 投稿策略
咨询热线:400-838-9661
当前位置: 首页 精选范文 国内宏观经济政策

国内宏观经济政策范文

发布时间:2023-10-08 17:39:18

导语:想要提升您的写作水平,创作出令人难忘的文章?我们精心为您整理的13篇国内宏观经济政策范例,将为您的写作提供有力的支持和灵感!

国内宏观经济政策

篇1

企业的投资活动既是公司权益价值创造的驱动力(Modigliani & Miller,1958),也是我国经济整体经济增长的驱动力。其投资效率的高低既关乎企业的成败,也关乎一个国家的整体经济发展水平。

企业的投资效率受到内外部环境的双重影响,目前的大多数研究集中在内部环境。例如公司治理水平、公司特征等等。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取得了跨越式的巨大发展,对于微观企业的投资效率,国家层面的宏观经济政策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宏观经济政策是国民经济的“调节器”,尤其是我国正处于转型时期,宏观经济政策更是发挥着巨大的导向作用。然而目前对于宏观经济政策是如何影响微观企业投资效率的研究不是很多,出现了一定的割裂现象。本文基于国内外的文献,对于宏观经济政策如何影响微观企业投资效率的文献进行了综述。

一、宏观经济政策

(一)宏观经济政策的定义

宏观经济政策是一个国家采取的对经济进行干预的手段,是政府为了协调和发展整个国民经济而制定和实施的一系列政策。主要有经济周期、财政政策、货币政策、信贷政策、税收政策、汇率政策、产业政策、监管政策以及收入分配政策等。

(二)宏观经济政策的作用

国家实行宏观经济政策就是为了实现经济的长期稳定发展、稳定物价水平、平衡国际收支以及实现充分就业。为应对2008全球金融危机对我国经济的巨大冲击,缓和惨淡的经济局面,我国当局实施了积极的财政政策以及宽松的货币政策,推出了4万亿救市计划并取得了预期效果,我国经济逐渐实现复苏。自2010年以来我国GDP增速逐渐回落,进入经济发展新常态的重要战略时期,宏观经济政策正逐渐引领中国经济向集约型、质量型转变,不断刺激需求,调整经济结构。

二、企业投资效率

在新古典经济学中,企业的投资取决于投资项目的边际价值,只有边际收益大于边际成本,企业的投资活动才是有效率的。在Modigliani等的完美市场假设中,投资机会是企业投资效率的决定性因素。抓住好的投资机会可以使企业获得巨大的竞争优势。但是我国并不存在完美的市场机制,现实中的投资并不完全取决于投资机会,企业中的非效率投资即过度投资和投资不足现象也广泛存在,影响企业价值最大化的实现,从长远利益上不利于企业的生存和发展。根据资本成本的锚定效应,企业进行投资项目的选择应以资本成本为取舍率,只有企业的投资项目的预期报酬率大于企业的资本成本,投资才是有效率的,才应被管理层采纳。改善投资效率是企业财务管理的主要目标,所以投资效率问题至关重要,引起了国内外学者和实务界的广泛关注。

(一)企业投资效率的衡量

投资效率的衡量是投资决策的核心问题。近年来国内外学者运用数学、计量经济学等原理对企业投资效率的的衡量方法和测度模型进行了不断地探索,主要有:(1)Fazzari等(1988)从融资约束角度提出的投资-现金流敏感度测量模型,基于信息不对称理论,外源融资成本大于内源融资成本。模型中的敏感性程度可以反映企业所受的外部融资约束情况。(2)Vogt(1994)在Fazzari等的测量模型基础上提出了现金流与投资机会交互项测量模型,通过该模型中交互项的符号可以判断企业是受融资约束出现了投资不足还是由于问题出现了过度投资情况。(3)Richardson(2006)基于自由现金流与过度投资的关系提出的残差项度量模型,通过模型中残差项的符号可以判断企业非效率投资的类型。(4)Biddle等(2009)提出的无条件测试模型,首先通过模型测度企业的预期投资水平,然后分行业逐年进行回归,再把残差项按照小到大的顺序分成四组,第一组是投资不足,中间两组为正常的基准组,最后一组为投资多度,再采用Multinomial Logit模型来测度企业投资出现在投资不足或过度投资组的概率,以此来衡量企业的投资效率。

(二)企业投资效率的影响因素

对于企业投资效率影响因素的研究可以分为公司内部因素和外部宏观经济环境因素两部分。

对于内部环境因素,目前的研究主要有公司信息披露状况、会计稳健性、董事会以及管理者特征、公司治理水平、公司异质性等方面。国内外学者比较注重企业内部对于其投资效率的研究,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宏观经济环境与微观企业投资行为的割裂现象,然而随着金融危机的爆发以及国家相关政策的颁布,宏观经济政策对企业投资效率的影响越来越得到理论界以及实务界的重视。外部宏观环境对于企业投资效率的影响主要有环境不确定性、外部治理水平、经济周期、货币政策,信贷政策、以及财政政策等因素。

三、宏观经济政策与企业投资效率

(一)宏观经济政策对企业投资效率影响的传导路径

一个国家的宏观经济政策对微观企业投资效率影响的传导路径主要有两条:(1)通过宏观经济政策导向作用改变企业对国家经济、行业经济的整体判断和预期进而影响投资机会来影响企业投资行为(2)通过宏观经济政策对利率等的影响进而改变企业的资本成本来以及融资约束影响企业投资行为

(二)宏观经济政策对企业投资效率的影响

不同的发展阶段,国家为了更好地促进企业的发展,采取了不同的宏观经济政策来实施调控,但是这对企业的投资效率的影响效果到底如何,引起了学者的关注和研究。该部分依据划分的宏观经济政策影响微观企业投资效率的两条传导路径分别进行了梳理。

1.路径一:宏观经济政策通过改变企业对国家经济、行业经济的整体判断和预期进而影响投资机会来影响企业投资行为

宏观经济周期的变化会加大企业对未来预期的不确定性,影响企业投资机会的发现,加大企业对未来经济活动状况以及信息的判断的难度,进而影响企业的投资支出。经济周期反映了一个国家总体经济发展的波动状况,一般我们可把它划分为扩张和紧缩两个阶段。在经济危机阶段,一般来说企业对经济前景预期会比较差,国家就会相应实施宽松的财政货币政策来刺激投资和需求,缓解投资不足。在经济繁荣阶段,一般来说企业对国家的经济前景预期会比较乐观,国家也会相应实施紧缩的宏观经济政策来抑制盲目以及过度投资来提高企业的投资效率。此外宏观经济政策也会通过影响企业的资本成本和融资能力等因素来间接影响企业的投资机会。

Bloom 等(2007)研究认为宏观环境的不确定性会影响企业管理层对企业信息的判断能力,会更加保守和谨慎,从而影响投资。应惟伟(2008)通过研究证实了经济周期与企业投资的相关关系,不同阶段不同的财政货币政策会影响企业的经营活动和融资环境进而影响企业的投资-现金流敏感性。陈艳(2013)通过实证研究发现企业的投资机会和投资支出与经济危机负相关,而宽松的宏观货币政策会增加企业投资机会以及投资支出从而起到正的调节作用。邱静(2014)实证研究证实了当货币政策比较宽松时,会有较好的投资机会,进而企业投资效率也会比较高。张超等(2015)研究了经济增长平稳时期,货币供给和信贷供给与非效率投资的相关关系,货币政策会提高企业的投资效率。刘放等(2015)实证检验了投资效率的顺周期效应,并且国有企业和处于低经济发展水平地区企业的投资效率的顺周期效应更强。

2.路径二:宏观经济政策通过对利率等的影响进而改变企业的资本成本来以及融资约束来影响企业投资行为

资本成本是企业在投资时所考虑的必须要达到的最低报酬率,也是企业通过有效的管理必须应该达到的价值创造能力。国家的宏观经济政策可以通过影响企业的资本成本来影响投资。而且企业投资与其外部融资能力密切相关,宏观经济政策也会通过缓解企业的融资约束来影响投资效率,其中我国货币政策主要通过企业的货币渠道(又称利率渠道或资本成本渠道)和信用渠道来发挥作用,这两种渠道都是通过影响企业的融资成本以及融资规模来对企业投资效率产生影响。

Mojon 等(2002)通过对欧盟中的法国、德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的研究发现利率政策会通过影响资本成本影响企业的投资行为。我国的彭方平等(2007)研究发现宏观经济政策通过改变政策利率和国债到期收益率等来影响企业的资本使用成本来影响投资,进而说明了我国宏观经济政策微观传导机制的有效性。但是对于我国的资本成本与投资行为敏感性的问题却一直存在着争议,其投资行为与资本成本的敏感性关系并不十分明显,特别是在国有企业中。徐明东等(2012)研究发现货币政策通过资本成本影响企业投资决策的的作用比较微弱,而国有企业对资本成本不敏感。喻坤等(2014)揭示了我国的投资效率之谜,认为我国货币政策加大了国有与非国有企业融资约束的不同,从而非国有企业的信贷资源被国有企业挤出,我国非国有企业的投资效率因此而降低。贺京同等(2015)通过对宽松的货币政策与企业非效率投资行为之间的关系进行的研究得出,宽松的货币政策是否对企业非效率投资行为有抑制作用要取决于企业的产权性质和投资机会。

四、评述与展望

对于企业投资效率的影响因素,目前国内外研究大多还是基于微观层面,从而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宏观经济政策和微观企业投资行为的割裂现象,但是对于宏观经济政策的微观效应也逐渐得到了学者们的重视与深入研究。鉴于此本文对宏观经济政策影响微观企业投资效率的传导路径内分为两条分别进行了梳理。未来对企业行为的研究应该更加注重宏观政策的调控作用,并且应该在宏观经济政策的具体传导路径方面应该更加明确与深化。

对于企业投资效率的衡量模型方面,目前大多采用投资-现金流敏感度测量模型,投资-投资机会敏感度模型以及Richardson的残差项模型,但是这些模型都各有利弊,能否真正测度企业的投资效率,其合理性和准确性都有待于探讨,期待能够建立更加科学的测量模型。

对于企业来说,资本成本是其投资决策时必定要考虑的与其将担负的风险相对应的必要报酬率率,其投资支出对资本成本的敏感性可以检验货币政策的资本成本传导路径是否顺畅。资本成本在公司财务决策中具有锚定作用,但是在我国尤其是国有企业中,资本成本敏感性并不高。因此要深化我国国有企业改革,并且加强我国宏观政策传导的通畅性和落实的有效性。

宏观经济政策要指导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的同时要提高投资效率而不是投资率。在宏观经济政策影响企业投资效率的同时,企业的投资效率也会影响宏观经济的波动和宏观经济政策的制定,所以在研究时也应注意投资效率的反作用机制。

宏观经济政策在一定程度上会抑制或刺激企业的投资支出,从而影响企业的投资效率。由于我国正处于经济转型的特殊阶段,针对不同产权性质的企业、不同类型的行业、不同的市场化程度的地区以及不同的现实宏观环境,宏观经济政策的制定和实施不应出现“一刀切”的现象,而是应更加细化。同时中央和地方更应该有效的协调和配合,更好的建设服务型政府,更好地发挥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等的宏观调控作用,以促进我国企业投资效率的提高,实现我国宏观经济政策与微观企业投资行为的更好融合以及协调运转。

参考文献:

[1]Steven M.Fazzari,R.G.Hubbard and B.C.Petersen.Financing constraints and corporate investment[J]. Brookings Papers on Economic Activity, 1988,19(1):141-206.

[2]Stephen C. Vogt.The Cash Flow /Investment Relationship:Evidence from U.S.Manufacturing Firms[J].Financial Management,1994,23(2):3-20.

[3]Scott Richardson.Over-Investment of Free Cash Flow [J].Review of Accounting Studies,2006,11(2):159-189.

[4]Gary C. Biddle,Gilles Hilary and Rodrigo S. Verdi.How Does Financial Reporting Quality Relate to Investment Efficiency?[J].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es,2009,48(2):112-131.

[5]姜国华,饶品贵.宏观经济政策与微观企业行为-拓展会计与财务研究新领域[J].会计研究,2011(3):9-18.

[6]应惟伟.经济周期对企业投资影响的实证研究-基于投资现金流敏感性视角[J].财政研究,2008(5):30-34.

[7]陈艳.宏观经济环境、投资机会与公司投资效率[J].宏观经济研究,2013(8):66-72.

[8]邱静.货币政策与我国上市企业投资效率研究[J].财经理论与实践,2014 (5):34-39.

[9]张超,刘星,田梦可.货币政策传导渠道、宏观经济增长与企业投资效率[J].当代财经,2015(8):108-119.

[10]刘放,杨峥,杨曦.宏观经济周期性波动与公司投资效率-基于金融危机的自然实验[J].财会通讯,2014(7):85-88.

[11]彭方平,王少平.我国利率政策的微观效应-基于动态面板数据模型研究[J].管理世界,2007(1):24-29.

[12]徐明东,陈学彬.中国工业企业投资的资本成本敏感性分析[J].经济研究,2012(3):40-52.

篇2

宏观经济政策是为达到一定的政策目标,国家或政府运用一定的政策工具,调节控制宏观经济的运行。宏观经济政策的主要目标有四个:持续均衡的经济增长;充分就业;物价水平稳定和国际收支平衡。宏观经济政策是国家制定对外贸易政策的依据,国内和国外关于宏观经济政策和国际贸易关系的文献还很缺乏,但已经有学者关注相关内容,本文综述了相关文献。

一、宏观经济政策与国际贸易

宏观经济政策和国际贸易政策都是政府管理经济的工具,国际贸易与宏观经济变量紧密相连,一国的经济状况影响对外贸易,而对外贸易也会反过来影响国家经济发展。国际贸易量对宏观经济政策很敏感。扩张性的财政政策,比如增加政府开支,对进口商品的支出也会增加,但支出比例的多少要依据具体的宏观经济政策。宏观经济政策影响金融市场,刺激资本的流入和流出,这个过程和国际贸易也是紧密相关的。宏观经济政策的目的是促进国内经济增长,经济稳定增长消费增加,对进口产品的需求也增加,国内生产出口产品的厂商为了满足国内消费者需求会将生产资源转向国内,一国贸易收支状况恶化。相反情况,如果一国消费需求减少,国内生产商会主动开拓国际市场,贸易收支情况改善。国家或地区根据国内外经济状况制定宏观经济政策,而经济发展水平和国际贸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宏观经济政策和国际贸易的关系有待进一步研究。

二、关于宏观经济政策和国际贸易关系的研究综述:

2008年的金融危机伴随着贸易量的减少,这引发了贸易怎么依赖金融市场的问题。传统上说,金融危机是国际宏观经济学领域的主题,而不是贸易方面的;同时还引发了另外一个问题,贸易在全球商业周期中如何扮演传输渠道的角色。国际宏观经济学和国际贸易领域的研究者都被这些问题吸引,并且在使用联合方法找到新的答案。

Beatriz de Blas& Katheryn Niles Russ(2010)研究的是国际银行问题,自从2008年银行倒闭和金融危机,这个问题引起了宏观经济学领域的极大兴趣。论文研究的是如果一国向国际银行市场开放,本国能否从中获利,并且怎样依赖国内市场结构。假设贷方是异质的、不完全竞争的,模型显示,FDI能提高利润(常用的人存贷款利差的净息差),效率提高的同时,当地竞争使银行提高向借方收取的利率。如果允许国际银行通过收购国内高效率银行的方式进入国内市场会导致国内竞争下降,这可能是有害的。在不影响市场上次有效率银行的基础上,最有效率银行会提高自身利润来转移提高效率增加的利益,而不是通过降低借款利率。允许跨境贷款的替代选择可以使国内借款人受益于外资银行的效率,并且不会对国内市场结构产生负作用。全球金融市场开放提高的是效率还是不稳定性;在金融体系改革中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开放形式,论文得出的结论对当前这些争论有重要影响。

经济增长是宏观经济学领域的一个主题,一直以来国际贸易对经济增长的重要性是全球公认的。在相关文献中,最有力的结论之一是国际开放对发展中经济体的积极作用。国内投资是资产积累和经济增长必不可少的条件,Dong-Hyeon Kim, Shu-Chin Lin &Yu-Bo Suen(2010)实证研究贸易和FDI能否提高国内投资总水平。研究发现两者关系不明显。基于国际和国内投资的替代水平,FDI可能不能提高一国的投资总水平。文献显示,贸易和FDI在不同国家扮演的角色不同,对投资水平的作用依赖于国家已存机构的复杂程度。在人力资本和金融体系发展不成熟的国家,贸易不利于国内投资,而FDI有积极作用。在机构发展成熟的国家情况正好相反,贸易比FDI发挥更有利的作用。这些结果为国家决定货物和金融市场的开放顺序提供政策建议。

Chin-Yoong Wong & Yoke-Kee Eng(2010)研究垂直专业化和贸易在中间投入的影响,用新凯恩斯模型重现和解释了东亚和东南亚经济体的商业周期。该论文的关键创新点是引入更丰富的垂直结构,顺序联系——三级垂直结构,比之前的研究更具特色。作者用最先进的贝叶斯统计估计模型参数,结果显示模型成功重现了体现国家利益的一系列商业周期时刻。最重要的是,模型重现了在商业周期中,提高跨国贸易结果的经验观测值,这个结果对许多假设不太丰富的模型来说是很难做到的。另外,该文献为全球经济中出现的传统的核心问题提出了新颖的、重要的见解。

在金融危机中贸易量下滑严重,在“大衰退”中产量下降明显,然而贸易量下降的比例更大。人们怀疑,金融市场混乱导致产量下降的同时引起贸易量剧烈下降,人们也怀疑企业贸易活动与金融市场关联度不同其感受到的危机程度也不同。Brahima Coulibaly, Horacio Sapriza& Andrei Zlate(2011)利用亚洲新兴经济体的公司水平数据验证后一种假设。论文的一项贡献是为公司应对全球需求提供政策建议,可能消除由于金融约束带来需求下降的负面影响。通过实证分析显示:如果危机前金融状况比较好,公司可能不受全球需求下降的影响;公司替代融资的能力——用贸易信贷融资替代外部金融融资——也可以使其免受全球需求下降的影响;在金融脆弱性给定的情况下,替代融资能力差的公司销量下降的多。论文为金融异质性和公司为应对危机选择融资渠道替代带来的后果给出了有效指示。

在“大衰退”末期,政府重新重视运用财政政策管理宏观经济,用财政政策代替已经被利用到最大限度的货币政策工具。包括中国和美国在内的国家颁布“购买国货”的条款,这限制政府把支出花费在国内而不是进口商品上,这些政策在国际上引起巨大争议。Mario Larch &Wolfgang Lechthaler(2011)运用财政学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结合贸易和财政理论数据创建模型,确定社会效益最大化的政府支出并分析政府支出是否应该排除进口。研究发现,一方面,购买国货条款可以消除传统外部性,在由国内纳税人确定的成本水平,财政支出对国外生产者有益;另一方面,购买国货的财政政策会提高成本,因为消费者不能购买比国内商品便宜的外国商品,这会降低整体消费和福利水平。文献研究如何从国际贸易理论中汲取经验教训,并有效地应用到公共经济学领域。

长期以来,在国际宏观经济学和国际贸易领域,企业基于国内和出口市场的定价行为是理论和实践探索的经典主题。不同的定价策略影响货币政策在国际和国家间的传导,相反地,货币制度的性质可以跨市场影响企业的定价行为。Julien Martin&Isabelle Méjean(2012)通过分析法国出口商向EMU国家出口商品时的定价行为,研究欧共体内的金融与货币联盟(EMU)对出口公司定价行为的影响。该文献发现,EMU对价格离散有显著影响:相对于EMU以外的欧洲地区,转变成单一货币时减少的价格离散大约是出口价的1%。作者运用高度分散的数据研究公司异质性的作用,数据显示采用欧元对大出口商的定价惯例有重要影响。当把异质性考虑在内采用单一货币时,减少的跨市场价格离散比例更大,相对于非EMU地区达到4%。因此,对于传统争论,是否应该采用统一货币加强市场整合并减少偏离一价定律,文献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Ling Feng and Ching-Yi Lin(2012)通过研究广延边际对金融摩擦和国际货物贸易可能出现的相互作用提出了新的见解,用实证和理论相结合的方法研究参与国际贸易货物的范围。采用面板数据实证分析发现,无论是在广延边际还是集约边际,信贷紧缩会减少贸易量,后者是每种货物的贸易量。从理论上讲,论文创建了随机动态模型,把贸易理论中的元素有机结合起来。比如,受固定成本和沉没成本约束的报关决策,固定和沉没成本是宏观经济学中的元素;信贷限制的金融约束,信贷基于企业价值以及由此预期到的企业利润。出口成本包括非出口商没有的固定和沉没成本,模型显示,出口商为获得每单位利润比非出口商需要更多的贷款。较高的贷款利润率意味着金融约束力更大,并且更易受到金融约束的冲击。关于为什么金融冲击对贸易影响特别大,模型给出了一种可能的解释。

参考文献:

[1]徐松,戴翔.宏观经济政策对对外贸易的影响[M].对外经贸大学学报,2005.

[2]Beatriz de Blas& Katheryn Niles Russ,FDI in banking sector,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Inc,NBER Working Papers 01/2010.

[3]Dong-Hyeon Kim,Shu-Chin Lin &Yu-Bo Suen,dynamic effects of trade openness on financial development,Economic Modelling27(2010)254 261.

[4]Chin-Yoong Wong & Yoke-Kee Eng,Vertically globalized production structure in New Keynesian Phillips curve,The North American Journal of Economics and Finance(impact factor: 0.76).01/2010;21(2):198-216.

篇3

2009年我国高强度的经济刺激计划和高度宽松的信贷高增长,是中国经济领先于其他经济体复苏的主要动力。目前看来,这些措施已经取得了较为明显的成果。中国经济已扭转了此前的下滑趋势,实际产出正逐渐回到潜在产出值附近,2009年全年高达9.1%的GDP增速,已经从数字上证实了这一点。毫无疑问,2008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后中国经济之所以在世界各国率先复苏,主要得益于持续宽松的货币政策和大规模的财政刺激措施。2009年广义货币量接近30%的增长,2010年接近20%的增长率,迅速将经济拉回到正常轨道上。按照政府的政策逻辑,面临全球金融和经济危机冲击下的巨大不确定性,宏观经济刺激政策可以适当矫枉过正。但中国经济度过难关之后,目前的当务之急,或许也是最大的困难,将在于如何顺利实现宏观经济政策目标的转向,即从应急性的短期政策转向处理中长期发展目标的问题。

在探讨中国的事情之前,可以回顾一下全球金融危机的发生过程。应该说,起初美国的次贷危机从性质上来看,既不是政府财政收支危机,也不是国际收支的危机,而是发源于私营部门的金融交易和金融创新的危机。可以发现,这场危机很大程度上是一场由于资产负债表危机引起的金融风暴。在危机最为严重的时候,大量的金融机构、企业和家庭的资产负债表中,由于资产方迅速缩水而负债方不由市场定价而固定不变,这导致了众多金融机构与企业出现了资不抵债的情况。实际经营中账面上的巨额亏损和家庭财富的巨额缩水,引致金融机构贷款的大萎缩、企业投资的崩溃,以及家庭消费的下降,并进一步导致市场流动性枯竭和金融交易崩溃。可以说,此次全球金融危机对实体经济影响的主要传导机制就是资产负债表的冲击,这或许就是这场危机发生以来最本质的因素。本次全球金融危机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大萧条乃至日本上世纪90年代的经济低迷的机理完全一致。认识到这一点有助于理解欧美发达国家救市的基本脉络。

鉴于美国次贷危机的规模是私营部门所无法承受的,因此必须由政府力量大举介入来克服危机。事实上,在明确了这场危机的本质后,美国政府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如财政部增发国债购买有毒资产,政府直接注资于即将破产的金融机构,美联储印发钞票,财政部出台的公私合作计划等等,这些措施的基本逻辑就是用美国的国家信用为担保,用发行债券和印钞所获金注资于金融机构,注资于金融市场,以此增加市场的流动性。其最终目的就是把有毒资产从金融体系中剔除,帮助金融体系恢复正常交易,并借此推动经济的复苏。中国基本上遵循了与美国和欧洲国家相同的路子,在稳定的国内宏观经济环境下,全球金融危机后政府的一揽子经济刺激计划,短期来看确实促进了GDP的V型回升。但是从中长期来看,考虑到经济刺激政策总是有一定限度,经济的增长不能总是寄希望于政府的宏观刺激政策等,政策的逐步退出将是最终的必然选择。在这方面日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例证。

上世纪80年代后期,日本政府连续实行了几个经济刺激计划,希望通过公共建设项目和贷款计划来迅速振兴经济。但从1996年到2002年,日本经济依然停滞不前,人均GDP只实现了0.2%的微小增长,持续的经济刺激政策最终并没有提高日本的经济增长率。分析其中原因,主要是日本政府着眼于单纯依靠经济刺激计划来推动经济增长,而对于经济增长的长期驱动力因素重视不足,经济刺激计划并没有转换成通过服务业和消费来拉动,导致刺激经济的政策实际效果意义不大。一般来说,经济复苏初始阶段最大的推动力通常是政府,但随着经济的逐步恢复,私人资本必须取代政府投资成为经济的主要推动力,才能保证经济的持续恢复和增长。探讨中国什么时候撤出经济刺激政策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必须要将下一步的政策取向转移到保证经济发展的中长期目标的实现上来。

根据我国中央银行货币政策实践过去几十年的经验,如果货币流通量年增长率超过20%,一段时间以后就会反映到资产价格和通货膨胀上面。如在2009年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之下,M1和M2分别增长了32.35%与27.68%,2010年即便在货币政策已经明显转向的情况下,M2仍增长近20%,远超历史平均水平。另外,在经济刺激政策出台初期,M1的增长速度一直低于M2的增长速度,但随后两者在2009年9月出现了M1速度大于M2速度的剪刀差。2009年12月底二者的差距已经扩大到4.67个百分点,这意味着货币流通速度加快,居民的通货膨胀预期开始形成,国民经济面临着通货膨胀预期加强和资产价格出现泡沫化的双重危险。实际上随后价格指数的持续上升也初步证实了上面的推断。2010年后我国通货膨胀现象日趋明显,如三季度后CPI指数分别达到4.5%和5.1%的高位,居民生活消费品和农产品价格全面上涨,全社会对于通货膨胀的预期更加强化。另一方面,从资产价格角度来看,2009年二季度后我国以房地产为代表的资产价格出现暴涨局面,尽管国务院分别于2010年4月份和9月份出台措施加以抑制,但目前效果仍不明显,包括大中城市和二三线城市的房价仍在继续上涨,资产价格泡沫的蔓延似乎已经难以轻易抑制。

应该看到,中国宏观经济政策操作中之所以出现货币超发、流动性泛滥和资产泡沫严重的问题,从根本上说是不可持续的经济增长模式下宏观经济政策操作失当的问题。2009和2010两年中国经济的增长主要推动力量是极度宽松的宏观经济政策,而宽松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不可能持续太久,这是以往的经济危机给各国提供的经验教训。只专注于短期目标并通过注入流动性救市而忽视长期问题的解决,单纯依靠向国民经济注入流动性的短期政策来保证中国经济的长期稳定增长,采用增加海量投资和贷款的办法来增加总需求,是不可能长期持续使用的,最终将会影响中国经济的长期稳定增长。必须看到,鉴于中国一直采取依靠资源投入和净出口(出超)拉动的经济发展方式,短期经济刺激政策无法解决经济长期增长中的问题。这些问题包括内部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内部的各种深层次的不平衡,等等,这些长期问题是“十二五”期间经济实现持续发展饶不过去的坎。鉴于此,中国在“十二五”规划时期必须尽快转变宏观经济政策目标取向。具体而言,应重视经济长期增长中的一些根本问题,如重视经济体制改革,在保持经济发展的同时逐步引导经济发展方式转型,促进经济结构优化,大力发展内需,通过发展服务业和民营经济缓解收入差距的扩大,重新认识市场,积极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主导作用等等,以便保证中国经济未来长期持续稳定的增长。

二、将人民币汇率作为宏观经济政策调整的重要工具

对于宏观经济政策的各种组合而言,选择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双紧或者双松组合是力度最大的,也是经济金融形势最为严峻的时候实施的。例如当有效需求严重不足时往往选择双松政策组合,包括增加财政支出、减税、降低利率,以及增加货币供应量等。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使全球实行宽松的宏观经济政策成为必然选择,相对而言,中国采取的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实际上就是最大力度的宏观经济政策配合,尤其是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但是目前的突出问题是,宏观刺激政策在某种程度上带来了市场的扭曲,尤其是目前我国面临资产价格膨胀与通胀预期加强之后,如何根据经济运行的实际情况寻找合适的方式退出,就成为中国面临的一个挑战。

刺激政策只有短期的效果,中国经济必须要回到可靠的增长基础。从货币政策的运行来看,经济刺激政策的退出与人民币汇率制度的现行框架具有很强的关联性。鉴于人民币汇率事实上盯住美元,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在短期内给中国货币政策退出的方式和节奏形成约束,这导致中国货币政策的灵活性大打折扣。人民币钉住住美元,导致中国在早年立法消除主动超发货币的制度漏洞后,人民币又将面临被动超发的新挑战。如从美国方面来看,虽然金融危机后在7870亿美元的经济刺激和救助计划下经济触底反弹,但目前仍未有改观的10%左右的失业率和充满变数的房市表现,仍然使美国未来的经济复苏具有较大的不确定性。历史经验表明,失业率对美国选择何时加息更为关键。鉴于“无就业复苏”的现实,美联储在启动第二轮6000亿美元量化宽松货币政策的基础上,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在货币政策上维持0%-0.25%的联邦基金基准利率水平,且短期内至2011年下半年可能不会调整利率水平,已经成为市场共识。甚至可以判断,这一政策基调仍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继续维持。目前美联储采取“数量型放松”工具微调货币政策,例如通过诸如“定期存款工具”(term deposit facility)和逆回购协议的方式,回收市场上庞大的存量流动性。但从某种意义上说,美联储推出的“定期存款工具”只是个技术性工具,更大的问题在于它对银行资产的担保实际上难以退出。总之,经济形势的复杂性使美联储目前面临政策选择上的两难困境。如过早启动退出政策,可能会延缓经济复苏进程,甚至导致经济二次探底;而如果刺激政策退出太晚,通胀又可能失控。综合起来分析,目前美联储更倾向于使用某些非常规工具和手段,而非更具效果的利率工具。对中国而言,在美联储宽松货币政策和长期的低利率政策环境下,需要做的是考虑与美国货币政策适度脱钩,增加宏观经济政策的回旋余地。

目前,中国已经开始启动了经济刺激政策的退出政策,如2010年1月份后中国人民银行陆续提高了存款机构准备金率;目前已经二次加息共50个基点;对部分放贷银行征收差别存款准备金率;连续提高3月期和1年期央行票据发行利率引导市场预期;银监会对商业银行实现新的监管工具箱,实行针对银行的差异化监管;等等。这些举措均预示中国正在逐步退出2008年应对金融危机的一揽子经济刺激计划,对于引导市场预期,合理约束商业银行的过度信贷投放是较为有效的方法。但同时还应注意,目前中国的经济政策尤其是货币政策的退出还只是局限在一个相对有限的范围,一些价格型政策工具如利率工具等使用的空间仍有限,汇率工具尚未大规模使用,这导致政策的实施效果受到一定阻碍。尤其是如果不增加人民币汇率弹性,在货币汇率政策上进行适时调整,当下的各种宏观政策将难以真正实现紧缩效果。

目前,世界范围内面临美联储宽松货币政策导致的流动性泛滥,各国的贸易战和汇率战也处显端倪,中国需要立即引入汇率因素作为重要的政策变量使用。考虑自身因素,中国经济增长模式长期借助于出口拉动,这个模式的可持续性正在成为问题。同时资源逐步枯竭,劳动力成本也逐渐增加,随着中国经济走过刘易斯拐点,以及未来青壮年劳动力数量的下降,经济增长的推动力逐步减弱。考虑外部因素,各国国内经济结构的调整,全球范围内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这些因素将难以保证中国出口继续增长。中国在退出宏观经济刺激计划,实现经济发展模式转型的过程中,必须要有向内的对策给以支持,而汇率则是个重要的工具变量。中国需要有自己的货币政策工具,汇率可成为紧缩政策的一部分。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一个重要背景,是东亚货币在此前十多年一直采取钉住美元的汇率政策,这一历史教训应该被充分吸取。

目前,我国需要改变人民币汇率的形成机制,需要改变人民币以美元为锚的取向,加大市场力量在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过程中的作用,当然这不意味着中央银行对汇率完全不干预。我国可以学习加拿大等国的做法,允许汇率在长期内大幅度变化,允许长期内升值,但在具体操作上,可以对每日的超常浮动进行干预。如果短期内变化太大,可以通过调整利率以影响汇率,稳定市场。当前需要作的就是选准适当时机,开始启动人民币有序、渐进的升值进程,推动人民币恢复缓慢升值。人民币升值的启动也就意味着短期性反危机政策的全面退出,并向长期结构性调整政策的成功转型。

三、“十二五”开局我国宏观经济政策的选择

过去几十年全球金融的实践表明,宽松货币政策和积极财政政策实施时间太长,便容易引发资产泡沫,这已在许多国家得到验证。以往的经验还表明,即便通胀相对稳定,产出实现增长,也不能防范资产泡沫破灭给经济带来的重大冲击。目前,我国价格指数也在节节走高,资产价格泡沫问题日趋严重,这对于下一步宏观经济政策的调整和选择提出了迫切的要求。

目前在“十二五”开局之年,中央已经确定了宏观经济政策的主基调,即实行稳健货币政策和积极财政政策的配合。这意味着此前应对金融危机的经济刺激政策中,拉动总需求的短期性货币和财政政策,在实行了一年多后,在GDP增速已逐步改善前提下,将逐渐有序退出。在宏观经济政策实施步骤上,鉴于目前我国人民币钉住美元,中美利差的变化将影响中国的资本流动,货币政策的调整必须关注美国货币政策的变化,以及美国经济刺激政策退出的溢出效应。目前来看,美国经济刺激计划的退出具有几个特点。首先是临时性经济刺激措施正在逐步停止使用,但政策的退出时间仍不确定。目前,美国在危机时的临时性刺激经济政策不再扩大规模,但量化宽松政策呈扩大态势。继第二轮6000亿美元量化宽松政策已经实施的基础上,第三轮量化宽松政策仍有可能启动。其次,货币政策仍然主要依赖于数量型工具,价格型工具尚未完全启动。第三,美国正在削减财政赤字的规模,并逐步使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恢复正常,以便减轻此前的膨胀局面,还中央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一个正常的局面。鉴于中美经济的互补性和关联性,中国的宏观经济政策选择必须考虑到这些特点和变化,有的放矢,循序推进。

具体来说,在“十二五”开局之年,我国宏观经济政策的选择需要考虑四个因素,即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情况、国内私人投资的启动情况、通货膨胀与资产价格上涨的情况,以及世界各国经济政策退出的情况。从目前观察到的世界经济复苏迹象和中国国内的实际情况来看,应当对2008年大规模的经济刺激计划进行评估后考虑退出,并在此过程中实现对宏观经济政策的调整和选择。

首先,采取措施使宏观经济政策向正常化阶段转变。在这个阶段,财政政策暂且可以按兵不动,但应考虑调整政府支出结构,进行适度的结构性减税等。而对于货币政策,这个阶段应将“管理通胀预期,控制资产泡沫”作为核心内容。强调管理通胀预期和控制资产泡沫,有助于确定清晰的政策目标,形成市场稳定的政策预期,避免导致预期紊乱及对市场的冲击。我国在政策实施中需要避免一个问题,即由于政策目标不清晰,导致金融机构为了防止可能的信贷紧缩而大规模提前发放贷款,引起信贷在不同季度和月份之间的分布更为不均衡。具体而言,在操作层面,当前货币政策应当设定一个清晰的信贷增长目标和货币供应量目标,并切实遵守,以便推动货币政策真正向稳健回归。目前看来,宏观经济政策的选择重点在于货币政策的选择,而其中关键的指标在于信贷规模增长。鉴于2010年M2增长超过年初设定的计划,综合各方考虑,2011年我国必须严格要求,将M2增长控制在15%左右,以便促使货币政策的正常化回归,减轻宏观经济层面的压力。

篇4

自2007年至今,在美国次贷危机、欧盟货币的影响的,全球经济的基本层面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世界经济陷入到了明显的衰退之中。在近两年,一些国家(包括我国)逐渐走出了危机的阴影,经济增长的需求呈现出上升的趋势[1]。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变压力为动力,充分使用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使之作为我国宏观调控经济的重要手段,在国民经济的宏观调控体系中发挥重要作用。可见,在全球性的经济危机面前,不同国家和地区都出台了相关的宏观经济政策加以应对。对我国来说,身处后危机时代,因为资本项目管制和金融体系的结构等因素,并未受到太多的影响。但是,在宏观经济学层面,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文章以此为视角,对后危机时代我国宏观经济政策进行了分析,阐述了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理论依据,给出了后危机时代我国宏观经济政策的价值取向。旨在通过本文的工作,为我国宏观经济政策的制定与实施提供可供借鉴的管理信息。

一、国家宏观经济政策的理论依据

(一)财政政策的理论依据。(1)对政府购买性支出来说,指的是政府借助国家资金购买商品或者劳务的支出。在财政政策中,只要增加政府购买支出,国民收入会出现成倍的增长。在本次经济危机中,我国政府通过增加投资,不断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在拉动内需的同时,使相关行业与产业得到了充分的发展;(2)转移性支出也叫做转移支付,指的是政府不直接到市场上完成购买行为,而是将财政资金转移至社会保障与财政补贴方面,而对那些接受转移资金的社会组织和个人要经过市场购买商品或者劳务;(3)通过税收对总供求进行调节。从财政学的角度将,国家适当的减少税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国民收入,提高社会整体福利。在金融危机的影响下,我国政府为了减轻企业的生存和发展压力,在某种程度上进行了减税,能够使一些企业获得更多的收入,使那些企业已经亏损的企业实现再次盈利,能够维持现有的生产,在购买原材料、销售产品等环境能够保持一定的竞争力[2]。这样一来,不但能够活跃市场,还能都增加就业岗位,减少失业率,促使经济的增长。

(二)货币政策的理论依据。(1)为了对经济危机做出有效的回应,通常要通过选择性货币政策工具中完成,比如利率优惠。这是中央银行以产业结构、产品结构为基础,以国家重点发展的经济部门或产业为依据,对其采取较低的利率,目的在于能够促进相关产业或部门的发展和壮大,促进就业;(2)保持货币信贷的合理增长是国家宏观经济政策中常用的货币工具,其具体操作为,取消对商业银行信贷的规模约束,通过扩大信贷规模,在某种程度上,保证金融体系流动性的充足,更好的向金融机构提供流动性支撑,在促进经济增长的同时,要更具新问题、新情况对政策作出及时、充分的调整;(3)在国家宏观经济政策中,存款准备金政策是最为常用的工具之一,在经济危机的背景下,借助降低商业银行交存中央银行的存款准备金率,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商业银行的信用创造能力,并且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提高社会货币供应量,为社会提供更多的流动资金。尤其当经济进入到了低迷期,需要借助降低再贴现率的方法增加货币的供应量,以此刺激消费,增加财政收入。

二、后危机时代我国宏观经济政策的分析――兼对产业和区域经济的讨论

(一)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经过了多年的发展,我国“四大板块”的区域发展格局已经基本形成。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即便这几个板块在重要性方面没有显著区分,但是,在历史和现实因素的影响下,一些地区(板块)的发展已经落后了,与发达地区相比存在显著的差距[3]。比如,中部的内蒙古在西部大开发的过程中,划给了西部地区,在经济上得到了政策的扶持,吉林省、黑龙江省在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过程中,也得到了国家再一次的重点关注。除此之外,河南省、安徽省、山西省、湖北省、湖南省和江西省,大多属于粮食主产省区,在农业、交通区位和自然资源方面具有一定的优势。国家在宏观调控的过程中,为了进一步的使这些区域得到均衡的发展,已经全面整合了不同省份的有利条件,在加强相互协调与配合的过程中,相关的规划引导与政策扶持相继出台,对健全区域协调互动机制,形成合理的区域发展格局起到了前所未有的推动作用。

(二)大力推进产业结构调整。当前,我国经济已经进入到了世界经济危机的“后时代”,但是,因为政策不合理,和进口设备的减免税等,一些本国产业处在了竞争劣势地位。此外,内资和外资企业在税收政策方面存在不公平的情况,知识一些产业内的企业市值被严重拉低,最终成为其他企业的并购对象,演变成为组装厂和装配线,产业的“空心化”情况较为严重。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大力推进产业结构调整,调整与完善相关产业政策,借助多种手段支持国内产业的发展和进步。同时,要不断加强高新技术产业的支持力度,开发对经济增长有重大带动作用的产业和企业,使其能够从加工装配向自主研发转变和延伸,在强化传统产业与现有企业的技术改造的同时,最大限度的提升产业的水平。此外,还应该出台相关政策,支持产业的自主创新,使产业内的企业能够成为自主创新的主体。

三、后危机时代我国宏观经济政策的价值取向

(一)对市场和政府的作用充分发挥出来。当前,由于后危机时代各种利益集团组成的利益结构十分敏感,因此,国家宏观经济政策的价值取向应该指向市场,并使市场机制和政府干预结合在一起。这样一来,在政府的宏观调控下,能够将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充分发挥出来。这是因为,金融危机的爆发以及全球性的蔓延已经使我国遭受了一定的冲击,同时也暴露了我国目前国货币金融体系的缺陷。从这个角度讲,应该有效解决国内货币政策目标和各国对美元的要求之间的矛盾和你冲突。即使在后危机时代,也能够通过改革与完善货币体系,构建一个可以保持国民经济稳定快速发展的态势。

(二)依靠自身力量,彰显市场经济道德。为有效应对经济危机的影响,在后危机时代能够在宏观经济方面获得更大的进步,需要依靠自身力量,彰显市场经济道德。具体操作为,通过扩大内需,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经济增长对供给贸易的依赖;借助危机中的机遇,不断对现有产业结构进行升级和转型,以此加速产品与设备的更新速度;同时,要调整出口结构和方面,在出口产品的技术含量方面多下功夫[4,5],此外,还应该积极寻求更多的经济合作伙伴,通过合作和联盟获取更多的市场份额。

(三)以实体经济为基础,进行金融创新。金融衍生产品的初衷在于最大限度的规避金融风险,可在后危机时代,一些企业将金融衍生品看做是追求利润最大化的投机工具,认为的把衍生产品复杂化,这样一来,金融衍生品的风险被空前的提高,市场规模也已经超越了实体经济的规模和限制,一旦危机再次爆发,将会使实体经济再凑受到冲击。为此,需要以实体经济为基础,进行金融创新,通过有效的方法,积极应对市场上的潜在风险,否则,金融监管的金融创新将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四、结束语

在经济危机之后,往往会进入到一定区间的后危机时代,依照马克思的经济危机周期性理论,这一时期指的是萧条阶段已经结束,复苏阶段尚未开始的时期。在这一时期,企业要面临更为严峻的挑战,无论是国家还是地方层面,都要对宏观经济政策做出一定程度的调整,在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与文件的货币政策的同时,通过调整宏观调控的方向与内容,不断扩大内需,实现国民经济的平稳较快发展。文章以此为视角,对相关问题进行了研究,得出了一些结论,希望这些结论能够指导实践。

篇5

我国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目标模式是:市场机制在资源配置活动中起基础性作用,以政府干预来弥补“市场失灵”。同时,在总量平衡、结构调整和长期发展战略方面发挥政府主导作用。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初步建立和进一步完善,我国的改革开放进入了一个崭期时期,宏观经济调控将面临新的挑战。具体说来,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

一、如何防止“政府失灵”问题

所谓“政府失灵”是指政府干预经济不当,未能有效克服市场失灵,却阻碍和限制了市场功能的正常发挥,从而导致经济关系扭曲,市场缺陷和混乱加重,以致社会资源最优配置难以实现(刘俊奇,1999)。具体地说,“政府失灵”表现为以下几种情形:其一,政府干预经济活动达不到预期目标;其二,政府干预虽达到了预期目标但成本高昂;其三,干预活动达到预期目标且效率较高但引发了负效应。

析“政府失灵”的成因很多,但主要有以下几方面:1.政府对经济的认识难以完全符合经济规律,即使一定时期抓住了规律,然而规律本身是发展变化的,因而不可能穷尽。进而,政府的决策不可能完全正确;2.政府角色错位。即政府未能恪守其“增进市场论”的基本角色,干预的范围和力度过大,超出了矫正市场失灵、维护市场机制顺畅运行的合理界限;3.市场经济条件下,宏观调控是依靠市场主体的驱利动机来实现政府调控目标的。而政府干预的目标、手段可能与市场机制运行的要求、微观主体的目标和情况相冲突。因而,宏观调控的效果不能由政府来完全左右;4.政府的组织机构、运行机制不可能完全统一和协调,因而可能导致政策的制定、执行的非科学化和非理性化;5.政府官员的腐败和政策的不恰当可能导致“寻租活动‘的大量存在,从而扭曲了经济关系,障碍资源的合理配置。

我国这几年:“政府失灵”的例子主要有:关闭产权交易中心,取消场外交易,上市指标搞行政切块分配;贷款权上收,城市合作银行合并,农村合作基金的撤并;允许甚至鼓励行业自律价格的存在;恢复对粮棉收购的管制;物价持续走低;民间投资和消费启而不动等。

当前,我国“政府失灵”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政府角色错位时常出现,往往干预过度,破坏了市场机制运作的合理界限。这是由于过去计划经济体制的遗留影响还在发挥作用;二是政府宏观调控的效果难以达到预期目标。这主要是由于市场经济运行机制已日益发挥着重要作用,政府还不能充分把握其运行规律。如何克服这两大问题,是我国近期防止“政府失灵”的主要任务。

二、如何实施主流宏观经济政策的有效转变

关于当前宏观经济中的困境即物价持续下跌(通货紧缩)和“有效需求不足”的成因,人们已阐述得很充分了。笔者认为理论界从整体上已达成了共识,只是角度可能不同,在此不再复述(参阅江勇、熊正栋,1999;戴培昆,1999)。

但是人们对当前“有效需求不足”局面的性质判断,笔者不敢苟同。如“经济发展新阶段一个主要的标志就是所谓阶段性有效需求不足”(参见张晓晶,2000),另如1998年有一种“V”型理论认为经济会迅速上升等等,这些把我国当前出现的“有效需求不足”问题看作是阶段性的,即使他们也可能意识到这种局面在未来较长时期内存在。然而,我们的观点是:“有效需求不足”是体制改革的结果,搞市场经济就要长期面对有效需求不足问题;更进一步地说,“有效需求不足”是市场经济的共性,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也不例外。

同时,买方市场的形成和“有效需求不足”问题的出现并不意味着我国的主要矛盾已转移。我国的主要矛盾依然是生产力水平的落后不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因为“有效需求不足”隐含着人们有需求但没有足够的支付能力(这与存款的多少并不等同)。因此,在经济转轨时期,宏观调控的首要目标仍然是如何保持国民经济持续稳定增长。

保持国民经济稳定增长,不仅仅指总量增长,而且更重要的是如何提高增长质量和增长效益。而要提高增长质量和增长效益,退回到原有体制是不可行的,这已为我国的实践所证明;唯一的出路是深化体制改革,加强宏观调控。而通过深化体制改革,通过市场经济的完善来实现国民经济的稳定增长和增长效益与质量的不断提高,就必须不断扩大“有效需求”。于是,我国的主流宏观经济政策由过去的以收缩性为基本特征的宏观经济政策转变为以扩张性为基本特征的宏观经济政策(关于过去的主流宏观经济政策可参见吴晓求,1998)。

然而,政府在这种“有效需求不足”约束下的宏观调控力度不足,手段选择和效果还很不理想。如1998年通过增发国债扩大政府投资以拉动内需,确实起了一些作用。但从1999年上半年国有经济增幅下降的事实表明,这次宏观调控只是启动了国有经济的短期增长;虽然1999年财政政策、收入政策着眼于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中长期目标(参见陈淮,2000),注意了短期政策与中长期发展相结合,但由于体制性约束,效果一时难以体现。由于企业(尤其是国有企业)退出机制的缺乏,银行体制改革滞后,投融资体制的扭曲,使整个社会资源的配置效率低下。解决这个问题,需要的是更积极有效的制度选择与安排,可这是需要时间的。同时,在市场经济体制完善的过程中,宏观调控的效果越来越受到微观主体运行机制的制约:宏观调控的实施是通过微观主体的驱利动机来实现的,而不能由宏观调控主体直接决定;宏观调控的效果如何,决定于宏观调控的方向是否与微观经济主体的运行机制相适应。这样,实现主流宏观经济政策有效转变面临两大难题:一是培育市场主体和规范市场运行机制,二是使宏观调控的作用力与市场经济微观主体运行机制相适应。

三、如何防止宏观经济政策失效

当前宏观调控领域存在两大问题:一是“有效需求不足”;二是经济开放度日益加大。这两大问题都对宏观经济政策提出了挑战。在前一部分中,我们阐释了我国主流宏观经济政策的转变,并指出,宏观经济政策的实施效果受微观主体运行机制的制约,这是防止宏观经济政策失效的一个方面。同时,宏观经济政策的效果还受其自身特点的限制。

(一)我国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有效性对宏观调控有效性的限制

1、财政政策。

(1)财政政策的扩张限度有限(参见张晓晶,2000)。财政扩张的限度一般用债务负担率(即债务余额占GDP的比重)来衡量。单看狭义债务负担率(主要指国家财政统借统还的债务余额占GDP的比重),中国则处于一个非常低的水平,1998年还不到10%(发达国家几乎都在50%以上,欧盟的标准是60%)。但考虑到“中国特色”,政府实际的债务负担还应包括部分地方政府、公共部门或国有企业的国外借款以及银行不良贷款。这样,1997年底我国最大债务负担率已接近50- 60%。按我们的观点,当前社会保障体系的大量“空帐”也应计在政府债务之内,这样政府实际债务负担率已不低,增发国债的空间已十分有限。同时,1991年至1998年,国家财政收入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分别为14.6%、13.1%、12.6%、11.2%、10.7%、10.9%、11.6%、12.4%,基本上逐年减少,近两年略有回升,但升幅不大。这样,通过国家财政支配的资源就很有限了。

(2)扩张性财政政策的效果十分有限。近两年,国家采取增发国债的扩张性财政政策,1998年发行3891亿元,1999年发行3415亿元。但在政策运作上将财政投资按计划分割到各省、区、直辖市,再由地方分割到各项目。这种按老办法搞财政拨款,很容易出现新的重复建设:“长官项目”、高收入低产出、胡花乱用等问题。结果,1998年底,国有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达19.5%,而非国有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基本为0(其中:集体经济投资下降了3.5%,个体经济投资增长6.1%),从而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只有14.1%。并且只影响国有经济,对非国有经济影响微弱。另外,最近财政部对1998年1000亿国债专项用于基础设施建设的72个重点项目进行检查,发现已有20个项目的大量资金被挪用和乱用,10个项目属于“三边工程”。同时,虽然1999年中央财政提供的技改贴息从1998年的7亿元猛增到90亿元,力图通过“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有效地起到财政资金带动投资需求扩张的目的,但考虑到中国的资金分配格局和信贷结构,这些技改贴息资金恐怕绝大部分又流向国有经济。然而当前国有经济缺乏活力和效益,非国有经济是最具活力的和效益的,因此,扩张性的财政政策的效果十分有限。

2.货币政策。

(1)M2的增长率还可适当提高。货币供应量的增长率与通货膨胀率之间存在正相关(米什金,1998);我国学者的研究表明:在中国,高通货膨胀总伴有M2的过快增长(王大用,1996)。如在1988年和1989年的高通胀之前,有1986年至1987年M2的过量供应;在1993至1995年的高通胀之前,有1990至1992年M2的过量供应,且1994年通胀高峰时M2供应加速,使得本次通胀的时间延长。但是近几年,我国M2的增长一直在下降,且当前我国仍处于通货紧缩时期,因而M2的增长率可适当提高,但不能过高。

(2)信贷萎缩限制了货币扩张。自1996年以来,我国金融机构贷款余额增长率逐年下降,经济生活中出现了“信贷萎缩”现象(樊钢,1999)。造成信贷萎缩的原因主要是:一方面国有银行由于坏帐积累不愿再向一些国企贷款;又不能、不愿向非国企贷款(存在信贷歧视);另一方面,经济生活中非国有的中小金融机构不愿向非国有的中小企业提供贷款。于是,存贷差不断加大。另外,资本市场融资对于广大非国有经济来说机会甚小。同时,物价持续下跌,使实际利率居高不下,企业对投资预期不乐观,企业投资需求不旺。因此,扩张性的货币政策(包括降息、降低法定存款准备金、增加货币供应)等,不能启动民间投资(我所指的民间投资是指除政府财政直接投资以外的一切投资)达不到预期的扩张效应,因而也不能有力地扩大“有效需求”。

(二)开放性经济对宏观调控有效性的挑战

经济的开放必然会对国内宏观政策的有效性产生影响,这是Mundell、Fleming模型的基本结论。根据此模型,在利率降低、汇率稳定的情况下,会引起资本外流,国际收支状况恶化;这主要是因为套利活动的存在。同时,在资本有限流动、汇率固定的情况下,财政扩张导致总需求增加,相应净进口增加,引起贸易余额出现逆差;但随时间推移,贸易逆差将导致货币供给下降,直到总需求回复到初始水平。一般而言,在开放经济条件下,货币政策的独立性、汇率的稳定性和资本的完全流动性三个目标只能实现其中的两个而不能三个目标同时实现。这就是所谓的“三元悖论”。目前,中国选择了“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和汇率的稳定”,而对资本流动进行管理。一旦资本流动得不到完全的管制,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就会打折扣(张晓晶,2000)。

四、如何在扩张性的宏观经济背景下防止“经济泡沫”的产生

所有的“经济泡沫”都产生于“虚假繁荣”,而“虚假繁荣”,总是有一定的真实繁荣作基础的。可以想象随着我国加入WTO的开放度的进一步提高,我国将迎来又一个国民经济迅速发展时期,因而为“经济泡沫”的产生提供了真实基础。同时,所有的“泡沫‘都是资本过度追逐利润的结果,开放经济和扩张性的宏观政策使资本逐利竞争更加激烈;这为”经济泡沫“的产生提供了可能。我国”经济泡沫“的产生有以下两大可能途径:

篇6

    尽管如此,当G20真正走向世界经济政策协调的中心以对全球经济政策加以协调时,却依然面临较大的合作困境。从多伦多峰会刺激和退出政策的分歧到伦敦峰会国际金融体系改革的争论,再到首尔峰会汇率问题的互不相让,G20政策协调的困难暴露无遗,在涉及金融改革、贸易保护、政策刺激以及汇率制度选择等核心问题时,G20国家内部很难达成一致意见。

    本轮金融危机的出现是将G20推向全球经济政策协调核心位置的根本动力,因此,G20合作具有典型的危机推动型特征,会议的主题也多以应急性问题为主。一旦危机过去,伴随着共同利益的减少,不同国家在权力分配和利益争夺上的博弈将会进一步加剧。因此,G20长期内的合作与政策协调仍然离不开共同利益支持下各方利益的平衡,而不同国家产出变动与宏观政策效应的趋同则构成了G20进一步合作与协调的先决条件。

    在这样的背景下,本文着重从经济基础层面探讨G20进一步深化合作的困境和未来的演进方向。笔者在对金融危机的产出损失进行估算的基础上,从金融危机后G20国家实体经济产出损失的对称性以及宏观经济政策效应的一致性两个层面对G20国家的合作困境加以分析。笔者认为,虽然在金融危机发生的初期,全球实体经济的普遍衰退为G20的深化合作提供了内在动力,但无论从产出损失的角度看,还是从宏观经济政策的效应出发,G20成员国内部非对称的特征都始终存在,而这一点,直接形成了当前G20政策协调与合作的现实困境。

    二、金融危机下G20产出损失的非对称性

    下面,笔者首先对金融危机所造成的产出损失进行估算,并从金融危机的产出损失层面对G20国家进一步合作的经济基础加以探讨。实际估算时,笔者分别从实际产出的增长率损失和绝对产出水平损失两个层面来对实际产出损失进行衡量。

    对于实际产出增长率损失的估算,笔者主要参考荷和汉和克林格比(Hohohan and Klingebiel)以及克拉斯森斯、克林格比和莱温(Claessens, Klingebiel and Laeven)的计算方法[1][2],通过考察金融危机发生前后各个国家实际产出增长率的变化,以危机前与危机后实际产出增长率的差值来对本轮金融危机的产出损失加以衡量。其中,金融危机后的经济增长率以每个国家2008—2009年实际产出增长率的平均值表示,而金融危机前的经济增长率笔者则以一定时期内各国实际产出增长率的均值表示。为了增强产出损失估计的稳健性,笔者选取2007年、2005—2007年、2003—2007年三个不同的时期为参考基期,以这些时期实际产出的平均增长率作为危机发生前相应国家的产出增长率。

    同时,正如郝格斯等人(Hoggarth et al.)和博伊德等人(Boyd et al.)所指出的,在金融危机发生后,初始年份产出水平往往下滑较为严重,因此即便在产出增长率达到金融危机发生前水平的情况下,实际产出水平也往往低于危机前的产出水平。因此,单纯从产出增长率损失的角度来衡量金融危机的产出损失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低估实际产出损失的大小。[3][4]对此,笔者在以实际产出增长率损失对金融危机的实体经济效应进行考察的同时,也引入对于绝对产出水平损失的分析。具体来说,笔者主要以实际产出相对于潜在产出的差值来对金融危机所造成的绝对产出损失进行估算。潜在产出的测量主要是在假定不发生金融危机的背景下,按照金融危机发生前的产出增长率所可能实现的产出水平。而危机发生前的产出增长率仍然参考多个时期,以2007年之前1年、3年和5年产出增长率的均值来表示。

    表1从产出增长率损失和绝对产出水平损失两个维度,基于金融危机发生前产出增长率的1年平均值、3年平均值和5年平均值,给出了金融危机发生后,G20国家实际产出的损失情况。

    

    从表1可以看出,金融危机发生后,在G20国家内部,实体经济产出损失的全面性和非对称性表现得非常明显。

    一方面,在全球贸易、金融和经济联系日益密切的背景下,国别经济之间的相互依存逐渐深化,产出波动的传递和影响也逐渐拓宽到全球经济层面。因此,本轮金融危机对实体经济的冲击具有非常显著的全球性特征。这一点,对于G20国家而言也不例外。从表1可以看出,在G20成员国中,无论以何种指标对金融危机的产出损失进行衡量,① G20国家的实体经济都在本轮金融危机中受到了负向冲击。除去澳大利亚、沙特阿拉伯和印度尼西亚的产出损失相对较小外,其余G20国家的产出损失大部分都在3%以上。整体而言,G20国家产出增长率的平均损失在4%左右,而绝对产出损失的大小则在4.6%~5.0%之间。

    另一方面,虽然从整体上来看,美国金融危机的发生几乎对每个G20国家都形成了负向冲击,但在本轮金融危机的产出效应呈现出全面性特征的同时,在G20国家内部,产出损失的非对称特征反映得依然非常明显。具体来说,就G20中的发达经济体和新兴市场国家整体而言,虽然本轮金融危机起源于发达国家,但从实体经济所受到的冲击来看,新兴市场国家整体受到的冲击却相对较大,其平均的产出增长率损失大概比发达国家高出0.3个百分点到0.5个百分点,而绝对产出损失则高出了0.2个百分点到0.4个百分点。与此同时,在新兴市场国家内部,产出损失的分化特征也比发达国家表现得更为突出。对于G20中的新兴市场国家而言,这里既存在着产出损失相对较小的巴西、印度、印度尼西亚和韩国,也有产出损失相对严重的阿根廷、墨西哥、俄罗斯和土耳其,产出增长率损失最大的俄罗斯和最小的印度尼西亚竟然有接近9%的差异。而与之相对应,发达经济体的产出损失虽然也存在一定的非对称特征,但却相对较为收敛,增长率损失大部分在3%~5%之间,绝对产出损失则在5%左右。G20内部非对称的产出损失特征,在反映了不同国家初始经济条件巨大差异的同时,也为G20的进一步合作带来了新的困难。

    事实上,如果我们参考1973—1975年经济危机的产出损失时,当前G20国家产出损失的分化特征表现得更为明显。以3年平均方式计算出 的产出增长率损失和绝对产出损失为例,在1973—1975年的危机中,7国集团的产出增长率损失为4.24%,绝对产出损失则为5.64%,② 比本次美国金融危机中G20发达国家的平均产出损失略高,但标准差却只有1.37%和2.72%,不但低于当前G20国家2.26%和2.73%的标准差,更是大大低于G20国家中新兴市场国家产出损失的标准差(见表2)。这进一步说明了在当前全球经济的治理框架下,由于新兴市场国家内部较大的分化特征,相对于20世纪G7国家而言,G20国家在现实合作上的困境更为明显。同时应注意,不但在产出损失上G20国家的分化特征明显,就危机发生前的经济条件而言,当前G20国家的经济差异特征也更为突出。表2计算了不同类型国家在两次危机发生前初始经济条件的差异状况,③ 从中可以看出,与产出损失相一致,在危机发生前的初始经济条件上,20世纪70年代G7国家的外部经济变量收敛特征也更为显著,经常项目平衡、对外贸易开放水平和金融开放水平的标准差都相对较小,分别只有0.70%、31.31%和43.61%,均远低于当前G20国家外部初始经济条件的标准差。较小的初始条件差异不但导致了产出损失的相对收敛,也为G7国家政策效应的一致性提供了保证。而这一点,既是G7国家逐渐走上全球经济治理核心地位的经济基础,也说明了当前G20国家深化合作的现实困难。

    

    三、金融危机后G20的政策效应差异——一个内生分组视角

    在前一部分的分析中,笔者从产出损失分化的角度探讨了G20国家政策协调的经济基础,认为虽然金融危机对世界经济的全面冲击为不同国家的经济政策协调提供了内在动力,并使得G20逐渐取代G7成为世界经济政策协调的核心力量,但从产出损失分化的角度看,其政策协调的经济基础仍不稳固。在接下来的分析中,笔者将视角转向政府政策层面,探讨金融危机发生后,各国政府所采取的政策措施在减少产出损失方面的效应大小。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即便产出损失在不同国家间存在着国别差异,但是如果宏观经济政策的运用在力度和效应上存在一致性,这些国家经济政策协调机制的建立仍然值得期待。

    值得注意的是,初始经济条件的差异直接决定了一国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效应的一致性与否。因此,在分析不同国家经济政策效应差异的过程中,我们必须对这些国家的初始经济条件进行考察。进一步说,我们需要根据不同国家的初始经济条件进行分组,以决定哪些国家是“同一类”国家,并对不同类别国家的经济政策效应进行考察。

    (一)分析方法及数据说明

    实际分析时,笔者不再采用简单地以经济发展阶段和所属地区等外生指标为依据的分组方法,而是采用汉森(Hansen)所提出的非线性的门槛回归方法(threshold regression)[5],在对样本国家进行内生分组的基础上,对不同的前提条件组合下、金融危机后各国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效果差异进行探讨。

    具体的模型如下:

    Y=C+β×POLICY+e (1)

    式中,Y代表金融危机后各国的产出损失情况;POLICY为政策变量,实际分析时,笔者进一步将其区分为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分别以金融危机发生前后政府支出和货币供给增长率的变化值表示。由于不同政策变量的产出效应依赖于一系列前提条件,所以我们需要对回归过程中的门槛值进行考察。如果前提条件变量中有门槛值的存在,则式(1)可以写成如下的形式:

    

    

    就说明有门槛值的存在。笔者的工作就是对门槛值的存在进行考察并对其大小进行估计。同时在此基础上,依据各变量的门槛值,对样本国家进行内生分组,分析不同“类别”国家的政策变量对产出变化的影响。实际分析时,笔者主要考察4个门槛变量,分别为贸易开放度(TO)、金融开放度(FO)、经常项目平衡(CA)和汇率弹性(ER)。其中,贸易开放度以一国进出口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表示;金融开放度则参考莱恩和米尔斯—范瑞提(Lane and Milesi-Ferretti)的研究[6],以一国金融资产和负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表示;经常账户平衡则以经常账户余额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表示;汇率弹性变量笔者以每个国家2002—2007年实际有效汇率波动的标准差来加以表征。实际分析时,为了消除短期波动因素的影响,除去汇率波动变量外,其余3个变量均为2005—2007年相应经济变量的平均值形式。金融开放的数据来自External Wealth of Nations Mark II数据库,其余变量均来自世界银行世界发展指数数据库。

    具体分析时,首先需要对门槛值的大小进行识别。根据汉森(Hansen)提供的算法[5],门槛值γ的估计值就是使得回归残差平方和最小的γ值。④

    由于在零假设下,门槛值是无法识别的,因此普通的LM检验的分布是非标准的,其显著性水平无法从标准的表中直接给出。对此笔者必须采用“自举法”(bootstrap)来获得其渐进分布。

    (二)样本内生分组结果

    笔者首先根据由2007年的产出增长率为基准所计算出的增长率损失指标,对91个样本国家进行“自举法”的估计。

    首先,针对整个样本进行第一轮分组。观察“自举法”所生成的bootstrap P值,发现CA和ER这两个变量门槛值在统计上并不显著,而基于TO的分组生成的P值虽然较小,但仍然大于基于FO分组的P值。FO分组的P值接近于零,因此参考汉森(Hansen)的研究[5],笔者以P值最小的FO作为样本第一轮分组的核心条件变量。同时进一步对FO的门槛值进行估计,发现其门槛值的大小为155%。因此,笔者以155%的金融开放水平为基准,将整个样本分为高金融开放和低金融开放两组国家,前者包含49个样本,后者则有42个样本。

    其次,针对金融开放水平较低的49个国家,笔者采用相同的方法对“门槛效应”的存在进行第二轮的检验。4个变量“自举法”估计的P值分别为0.007(CA),0.093(TO),0.591(FO)和0.024(ER),说明在这些金融开放水平较低的国家,经常账户平衡又构成了另一个核心门槛变量。对其估计的结果表明,其门槛值为0.964%。因此,笔者进一步将这些金融开放水平较低的国家再一次分为经常账户顺差较大的33个国家和经常账户顺差较小(逆差较大)的16个国家。由于第二组国家的样本数较小,因此笔者不再对其进行进一步分组。对第一个子样本进行第三轮检验的结果表明,在低经常账户顺差—低金融开放的33个国家里,贸易开放程度在6.1%的 显著性水平上有门槛效应的存在,相应的门槛值为66.92%。因此,笔者再将这些样本分为包括13个低贸易开放和20个高贸易开放的两类国家。

    此外,依照同样的逻辑,笔者针对初始产出水平较高的42个国家,进行了第二轮以及第三轮“门槛效应”存在的检验,又进一步将这42个国家按照贸易开放度和经常账户平衡状况分为3个子样本。具体的分组结果见表3。

    

    从表3可以看出,与传统的外生分组结果不同,在考虑政策效应门槛条件存在的情况下,笔者对G20的内生分组结果更为具体。而从宏观经济政策效应一致性的角度来看,与产出损失的非对称性特征相类似,在G20内部,宏观经济政策效应的分化特征也非常明显。具体来说,印度、土耳其和墨西哥由于其外部经济条件较为相似,其宏观政策的效应大小和方向较为一致,而中国、韩国和巴西等国家虽然同为发展中国家,但由于其较高的对外贸易依存度,则被分在了另一个高贸易依存、低金融开放的组别中。此外,虽然发达国家整体上具有高金融开放和低贸易依赖的特征,但其外部经常项目平衡状况的差异仍然将8个发达国家进一步区分为贸易顺差组的加拿大、日本和德国,以及贸易逆差组的美国、澳大利亚和英国等。

    需要提及的是,内生分组的结果在反映了G20国家初始经济条件巨大差异的同时,也彰显了G20内部宏观经济政策的效应差异,而在产出损失不对称的条件下,宏观经济政策的分化特征则进一步导致G20未来政策协调以及经济合作难度的加大。G20国家未来政策协调成功的关键仍然在于国内初始经济条件趋同下宏观经济政策效应的一致性。而从区分G20国家“类别”的条件看,由于外部经常项目平衡状况和对外开放程度是较为核心的指标,因此在发达国家对外开放水平整体较高的背景下,发达国家可能会以政策协调的一致性为由,进一步要求发展中国家提升整体的对外贸易和金融开放水平。同时,由于外部经常项目平衡的方向和大小既是不同国家在当前国际分工体系中分工地位存在差异的外在反映,也决定了一国的利益实现机制和利益实现水平的高低。因此,在外部经常项目平衡状况成为影响G20宏观经济政策效应的重要影响因素的情况下,对外部失衡状况的调整既是G20国家未来政策协调成功与否的关键,也是G20国家未来利益纷争的焦点所在。这一点,在巴黎峰会上已经初步得以体现。

    (三)不同内生分组国家政策效应的差异

    为了进一步对G20内部不同“类别”国家的宏观经济政策效应的具体差异进行考察,在完成对样本数据的内生分组之后,接下来我们重点考察不同“类别”国家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对金融危机后一国产出损失的影响。分析时仍采用经怀特异方差调整后的最小二乘估计,结果见表4。⑤

    

    从表4可以看出,在不同的组别内,金融危机后一国所采取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效果无论在系数大小还是在统计显著性水平上都存在着较大的差异。具体来说,这些差异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整体来看,相对于低金融开放程度的组别而言,在金融开放程度较高的第4组、第5组和第6组,无论是财政政策变量还是货币政策变量在统计上大都不显著,不同组别之间宏观经济政策的差异更多地体现在变量符号的相对大小上,显著性水平并未呈现根本不同。这说明在金融开放程度较高的情况下,宏观经济政策在抑制产出下降方面几乎没有发生作用。究其原因,这可能与开放条件下政策的溢出效应有关,即在对外经济联系日益密切的背景下,较高的贸易开放度和金融开放度漏出了国内相应宏观政策的效应,使得一国产出变动的情况对本国宏观经济政策行为的敏感性降低。

    2.在金融开放程度较低的组别下,外部经常账户平衡情况成为宏观经济政策有效性的核心初始经济变量。从表4可以看出,在第1组和第2组国家中,货币政策变量的符号为负,并在统计上非常显著,而财政政策变量的统计显著性则不明显。而在第3组中,情况恰恰相反,财政政策变量在统计上显著为负,而货币政策变量的符号在统计上并不显著。这说明,在那些经常项目顺差较大的国家,财政政策在应对金融危机所带来的产出负向冲击时更为有效,而在那些经常项目顺差较小(逆差较大)的国家,货币政策在抑制产出下降方面的效应则更为显著。究其缘由,这可能与以下两个方面的因素有关。一方面,在一国存在较大的经常项目赤字的情况下,其财政政策的运用空间将受到较大限制,在面临产出下降的冲击时,扩张性财政政策的实施可能会加剧内外平衡政策的冲突,而此时扩张性货币政策的运用则有利于实现产出增长和外部平衡的双重目标。另一方面,在经常项目逆差的情况下,资本项目顺差下外部资本的流入对一国经济的发展至关重要。虽然在扩张性财政政策实施下利率水平的提高有利于进一步吸引资本的流入,可以部分抵消掉财政政策的挤出效应,但在对外金融开放程度整体较低的背景下,这样的一种作用机制却受到了较大限制,而此时货币政策扩张下低利率水平的负面影响则被进一步缩小了。

    3.第1组和第2组的国家均具有低金融开放水平以及较大的经常项目逆差的特征,差异主要体现在对外贸易开放水平上。而从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效应来看,处于这两个组别的国家其财政政策变量在统计上都不显著,而货币政策变量的系数则均在统计上显著为负,只是系数的相对大小有所不同而已。整体上看,无论以何种指标衡量,第1组国家货币政策的效应都要大于第2组国家。这一点,进一步论证了笔者之前所提到的开放经济条件下宏观经济政策的溢出效应,即较高的贸易开放水平可能较大地漏出了一国内部扩张性宏观经济政策的效应。

    (四)实证结果的稳健性检验——绝对产出层面

    在就宏观经济政策在减少产出增长率损失的影响进行分析的基础上,笔者接下来继续对不同前提条件下,一国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效果在减少危机造成的绝对产出的效应进行探讨,以对上述的实证分析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具体的实证结果见表5。⑥

    

    从表5可以看出,在以绝对产出损失替代增长率损失指标时,实证分析的结果与表4的结果基本一致,说明了本文实证分析的稳健性。也就是说,在本文的样本国家中,由于每个国家初始经济条件的差异,不同“类别”的国家其宏观经济政策的产出效应也存在着较大不同。当一国对外金融开放水平较高时,由于开放条件下溢出效应的存在,一 国产出变动无论对财政政策还是对货币政策的敏感性都大大降低,此时一国宏观经济政策的产出效应相对有限。而当一国的金融开放水平低于一定的门槛时,一国外部经常项目平衡的状况又进一步影响了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产出效应的相对大小。对于经常项目顺差较大的国家而言,财政政策在抑制产出下降方面的效应可能更为显著,而对于经常项目逆差较大的国家而言,在应对产出下降时,货币政策的扩张可能是较好的选择。与此同时,即便在那些金融开放水平较低、经常项目逆差较大的国家内部,由于不同国家贸易开放水平的不同,其货币政策的效应也存在一定的差异。只不过,相比于产出损失的增长率指标,当使用绝对产出损失指标时,这种差异表现得不是那么明显而已。

    (五)小结:从G20宏观经济政策效应的差异看G20的合作前景

    综合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与产出损失的分化特征类似,G20在政策协调上的进一步深化合作也缺乏宏观经济政策效应一致性的基础。此外,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就宏观经济政策效应而言,虽然发达国家外部经常项目的平衡状况存在差异,但在对外金融开放水平整体较高的背景下,其宏观经济政策效应的分化特征并不明显。也就是说,相比于发展中国家,从宏观经济政策效应一致性的角度考虑,发达国家更易于形成合力。这一点,进一步佐证了笔者产出损失层面的分析结论。同时,如果进一步考虑开放背景下宏观经济政策的效应溢出,在未来发达国家经济复苏较为缓慢的情况下,发达国家在要求发展中国家进一步开放市场之外,还有可能会通过贸易保护以及汇率手段等方式来减少其本国宏观经济政策的挤出效应。这些因素加上不同国家围绕外部经济失衡的利益纷争,势必会形成G20国家进一步政策协调和经济合作的黯淡前景。

    四、结论

    本文主要从经济基础层面对当前G20合作的现实困境加以解释,通过对金融危机后G20国家实体经济产出损失的考察以及内生分组视角下对不同“类别”国家宏观经济政策效应的分析,笔者发现,当前G20国家政策合作的现实经济基础无论在产出损失的对称性方面还是在政策效应的一致性方面都存在典型的分化特征,而这直接带来了当前G20国家进一步深化合作的现实困境。

    同时,由于对外开放水平和外部经济失衡特征是影响一国宏观经济政策效应的主要因素,因此在发达国家经济复苏缓慢的背景下,G20中的发达国家可能会以政策协调为名,要求新兴市场国家进一步开放国内市场。而为了保证宏观经济政策的刺激效应,各种贸易保护和汇率手段的运用也有可能频繁出现。此外,鉴于外部经济失衡状况在一国宏观经济政策效应和利益实现上的重要地位,在未来G20的进一步合作中,外部经济失衡的调整必然会成为G20国家利益博弈的焦点所在。

    最后,站在发展中国家的立场上,由于相对于发达国家,新兴市场国家在G20内部的分化特征更为明显,而分歧加大下共同利益的减少势必会进一步弱化新兴市场国家的合作意愿。因此,从这个角度上说,虽然金融危机后G20的地位有所提升,但在一定意义上这只是发达国家应对新兴市场国家崛起的主动调整,其整体设计和制度框架仍然是符合发达国家现实利益的。在世界经济格局没有发生根本变化的情况下,世界经济政策协调由发达国家主导的局面不会发生根本改变,而经济权力向发展中国家的让渡和转移也需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才能得以实现。

    [收稿日期]2011-11-02

    注释:

    ① 在个别指标衡量沙特阿拉伯和印度尼西亚的产出损失时,并没有发现这两个国家的实际产出受到了较大的冲击。

    ② 出于一致性的考虑,这里的产出损失主要考察的是1974—1975年的短期产出损失,具体的计算方法同上文。

    ③ 这里的初始经济条件指的是危机发生前相应经济变量的3年平均值,具体的计算方法和数据来源见下文。

篇7

对于当前宏观经济基本原则,有以下几个层次的意思:一是尽管当前国内经济发展态势没有多少改变,但是国际金融市场动荡加剧,全球经济增长明显放缓,国际经济环境中不确定、不稳定因素明显增多,目前中国经济运行中存在不少突出性矛盾与问题,因此,当前宏观经济政策,既要以静制动,观察国内外经济发展的态势与变化,又要根据这种态势与变化不断地调整其政策,以便找到一条适应中国经济实际情况的政策方针。

二是在国际经济放缓的情况下,我们先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以扩大内需来寻找中国经济新的增长点,来应对全球经济放缓。而扩大内需的重点又要放在消费需求上。所谓的消费需求包括了居民自住性的住房消费需求及个人信用性的消费需求。

也就是说,房地产市场仍然是扩大内需的重点,也是未来中国经济的增长点,但是房地产作为中国经济增长点不是鼓励房地产炒作与投机,不是让房地产炒作者通过银行的金融杠杆把国内房地产市场的价格炒上天,并以此来制造经济的虚假繁荣或短期繁荣(而这是金融不稳定的根源),而是要把房地产市场的发展放在居民自住性的消费需要上。居民住房的消费需求是房地产现在及未来发展与繁荣的动力。

在目前房地产市场的情况来看,尽管这几个月来住房销售迅速下降,但是这里有几个问题需要思考。一是当前的住房销售迅速下降,仅是与2007年房地产市场快速发展的年份比较是下降了,但是与2006年、2005年相比,其销售的数量并没有减少多少。二是目前国内房地产市场销售减少,不是居民没有住房的消费性需求,而是过高的房价一直顶在2007年的高价格水平上,从而使得绝大多数居民没有支付能力进入。2007年房价,不少地方价格上涨一倍甚至几倍,过高的价格使得绝大多数居民没有支付能力进入房地产市场。当房地产市场炒作与投机一旦受到限制,住房的销售下降也是自然。可以说,目前一些大城市的房价,如果不做大幅度的调整,要想扩大居民的消费需求是不可能的,因为,房价这么高绝大多数居民没有支付能力购买。如果说,各地房价能够下降到绝大多数居民有支付能力的水平上,当前房地产销售问题就会化解,房地产市场的繁荣也会到来,中央扩大内需的目的也得以实现。但是目前问题是房地产开发商为了维持房地产暴利模式宁可不卖也不降价销售。

篇8

中图分类号:F293.3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3-291X(2009)29-0086-03

一、引言

2008年,随着雷曼兄弟破产、“两房”被政府接管等一系列事件的发生,美国次贷危机进一步深化成金融风暴波及全球,宏观经济出现剧烈波动。在此国际背景下,国内经济亦不容乐观,现在金融危机也已经开始逐渐渗透到实体经济领域,直接导致了外贸出口下滑,外贸顺差减少,与国内房地产周期演变重叠,从而影响工业和投资下降的结果,造成经济迅速下行趋势,2008年第三季度GDP增幅回落至9%。为了稳定经济,我国政府决定采取扩大内需为主和稳定外需相结合的方式,采取更强有力的措施扩大国内需求特别是扩大消费需求,以拉动经济增长。长期以来,投资、消费、出口是拉动我国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在国内消费不振、外贸出口急剧下降的形势下,政府出台了旨在扩大内需的四万亿刺激计划,其中32%与房地产行业直接相关,包括廉租房、保障性住房等措施。

从2008年10月下旬开始,政府连续出台救市政策,这不仅为购房者提供了更多的利好,最为重要的是从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购房者的市场预期,这对于促进楼市的回暖具有积极作用。2008年11月份,土地成交量出现回暖迹象,比2007年同期分别增加了8.3%和159%,比上月成交土地面积也增加了37.8%。同时,伴随着商品房住宅量的成交量、成交面积的增加,经济适用房、限价性住房等保障性住房成交套数增加了46.2%,成交面积增加了49.3%。目前,市场上房地产开发土地供给依然充足,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长在稳步回升;房地产供给将出现结构性差异,商业地产出现过剩,保障性住房供给力度不断加大;房地产价格持续调整;房地产市场体系将逐步完善。

由此可见,宏观经济的波动对房地产价格有着重要影响,而房地产投资作为固定资产投资的重要组成部分,房地产价格的变化势必对宏观经济的运行产生重要影响。虽然从理论上,对房地产价格和宏观经济波动关系进行分析的文献很多,但从实证角度具体检验房地产价格和宏观经济波动关系的文献还不是很成熟。本文将从国内外两个方面对研究房地产价格与宏观经济波动的文献进行综述,以期进一步探讨影响房地产和宏观经济波动的实际因素,同时对相关文献所采用的模型进行归纳、整理,期望能对进一步的研究提供有益的视角。

二、房地产价格与宏观经济关系的实证研究

房地产价格是指房地产市场上供需双方所形成的价格。从各国房地产价格的波动情况来看,房地产价格一般具有阶段性、城市差异性与协同性、泡沫性三个特点。就阶段性而言,房地产价格的阶段性或周期性与宏观经济波动是密切相关的,有时宏观经济波动表现为房地产价格波动,同时又会引起宏观经济波动。根据经济周期理论,房地产价格与宏观经济基本变量存在互动关系,主要表现为宏观经济的一个或多个经济变量会引起房地产价格的变动,同时房地产行业的变化也会引起宏观经济的波动,在变化过程中两者形成相互加强的互动机制。从各国相关文献资料来看,影响房地产价格的宏观经济基本变量主要包括收入、消费、利率、就业率、通货膨胀率、建筑成本、房地产供给等基本变量。

房地产价格与宏观经济的关系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宏观经济变化对房地产价格波动的影响,宏观经济变化对房地产价格的影响主要是通过对房地产供给和需求的影响来实现的;二是房地产价格波动对宏观经济的影响,在这方面,已有的研究表明,学者们主要是从房地产价格是否影响总消费和总投资两个角度进行分析的。

(一)国外的相关研究

房地产业在国外许多国家已是成熟的产业,有关房地产业的地位作用已有了明确的认识。从国外的文献来看,大部分的经济学者对于房地产价格与宏观经济关系的实证研究,主要侧重于从均衡理论的角度出发,在传统的回归分析模型的基础上,更多地运用独立线性系统、数量经济模型、技术经济评估模型等来进行数据分析。

首先,宏观经济运行的基本面会影响投资需求,进而通过利率影响房地产的供给,而经济增长会影响居民收入进而影响对房地产的需求,根据均衡理论,市场竞争机制最终会通过房地产价格出清市场。Clapp和Giaccotto(1994)利用简单回归分析,认为宏观经济的变化对于房地产价格有着很好的预测能力,不符合有效市场的假说。而Quigley(1999)采用供求平衡确定价格的模型,对美国1986―1994年41个都市区域的年度数据进行研究,认为对住宅价格的解释能力在12%~30%之间,各变量的显著水平超过了99%,说明美国经济基本面可以解释美国房地产价格的变化。同时,Iacoviello(2002)通过建立SVAR模型研究来6个欧洲国家(法国、德国、意大利、西班牙、瑞典和英国)过去25年的影响房地产价格波动的宏观经济因素,研究发现在利率上调之后,各国的房地产价格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下跌。Miki Seko(2003)通过利用SVAR模型分析出日本各地区的住宅价格和经济基本面有着比较强的相关性,可以预测房地产市场的发展。同时,房地产价格的变化是影响宏观经济运行的重要因素。Chirinko,DeHaant和Sterken(2004)运用SVAR模型对13个国家进行研究,研究了13个发达国家的情况,发现对一国而言,房屋比股票对消费、产出等实际经济有更大的作用,房价上涨1%之后,消费上涨0.75%,房价上涨1.5%之后,GDP上涨0.4%。

其次,对房地产的需求而言,受经济增长影响的居民收入是主要影响因素,而根据不同经济理论对收入度量是此类文献关注的主要内容,如永久收入假说。Geoffrey Meen(2002)通过对英国、美国住宅价格的时间序列分析发现,无论是暂时性收入还是持久性收入,对房价的弹性都很大,尤其是在美国对于供给弹性欠佳的市场上,长期收入的弹性更高。而GcofKenny(1999)利用协整技术,利用VECM模型,来对爱尔兰住宅市场供给和需求两方面建模,他的研究表明,持久收入增加会引起房地产价格的上涨,并对住宅的需求有一定比例的增加。同时,Abrahma和Hendershott(1996)利用了一个考虑滞后过程在内的住宅价格变化模型,该模型提示了住宅价格上涨与住宅建设成本、就业率和收入直接相关,住宅价格上涨幅度和利率上升成负相关。

最后,对房地产的供给方面而言,宏观经济的变动通过对利率的影响进一步影响实际的房地产投资。在这一方面,Giulindori(2005)通过建立一系列VAR模型,研究发现利率上调之后,9个欧洲国家(比利时、芬兰、法国、爱尔兰、意大利、荷兰、西班牙、瑞典和英国)的房地产价格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同时,Case和Robert(2003)验证了房地产价格与投资回报存在正的自相关。房地产价格和回报的高度自相关会产生正反馈交易行为, 并推动房地产价格向预期的方向发展,在上升过程中可能会形成价格泡沫。

基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国外文献主要基于均衡理论、收入假说等经济理论构建模型,如SVAR模型。采用的数据主要采用横截面数据和时间序列数据,从而具体的计量模型主要集中在传统的OLS回归、SVAR模型、协整分析等。

(二)国内的相关研究

我国房地产市场相对国外来说,虽然起步比较晚,但伴随着我国经济的迅速发展,房地产行业也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房价问题不仅关系到城市的发展和金融的安全,更关系到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成本。房价问题的重要性和房地产价格的敏感性吸引了国内大量学者和公众的广泛关注。从国内的文献来看,国内学者对于房地产价格与宏观经济关系,大都从理论上来进行分析,进行实证研究的文章比较少,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鉴于宏观经济基本面对房地产价格的重要影响,采用合适的数据、模型对二者关系的研究一直以来都是大家关注的重点。沈悦,刘洪玉(2004)利用1995―2002年我国14城市的中房住宅价格指数与宏观经济基本面相关变量的平行数据,运用混合样本回归以及添加城市、年度哑变量等分析方法,对住宅价格与经济基本面的关系进行实证研究。研究结果表明,经济基本面对住宅价格水平的解释模型存在着显著的城市影响特征。姜彩楼、徐康宁、李永浮(2007)运用2003年3月至2006年8月的月度数据,通过协整方法、Granger检验研究了上海市房地产价格变动的影响因素。结果表明,宏观经济发展水平和房地产投资力度是影响上海市房地产价格变动的重要因素。而人均可支配收入、空置面积等反映市场供需关系的指标对房地产价格的影响较小。张益丰(2008)利用协整检验与Granger因果检验等方法对我国房地产销售价格和经济发展、居民人均收入以及上地拍卖价格等变量加以实证分析,指出单纯依靠降低土地价格来遏制房价上涨政策是不可行的;提出加大农村投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减少地域之间的经济差距等一系列能够平抑房屋价格快速上涨的政策建议。

其次,在我国,由于房地产开发的资金来源主要是银行贷款,从而银行利率的变动对房地产投资有重大影响,因而会影响到房地产供给及其价格变化。例如,梁云芳、高铁梅、贺书平(2006)利用协整分析和HP滤波,计算了房地产均衡价格水平,以及房地产价格偏离均衡价格的波动状态,得出结论:我国房地产市场价格的偏离只是受部分地区的影响。通过利率来调控房地产市场,成效不大,但信贷规模的变化对房地产投资有较大的影响。而崔光灿(2009)运用面板数据模型对我国1995―2006 年31个省市的数据进行分析后发现,房地产价格明显受利率和通货膨胀率的影响,而且房地产供给、收入等基础性宏观经济变量在中长期也决定房地产价格。房地产价格明显影响到宏观经济稳定,房地产价格上升会增加社会总投资和总消费,房地产投资通过“财富效应”对消费的影响始终明显,对社会总投资的影响也非常显著。

最后,随着我国房价的连续上涨,住房支出成为居民支出的主要组成部分,居民的生活压力上升,居民消费支出受到重大影响,进而影响到扩大内需的实现,是影响房地产需求的主要因素。姚玲珍、刘旦(2006)在生命周期假说的基础上,构造了一个城镇居民资产与城镇居民人均消费关系的模型,并利用1978―2006年的数据,分阶段实证研究了中国城镇居民住宅资产对城镇居民人均消费的影响。宋勃(2007)在考虑通货膨胀的条件下,利用我国1998―2006年的房地产价格和居民消费的季度数据建立误差修正模型(ECM),使用Granger因果检验方法对我国的房地产价格和居民消费的关系进行实证检验,得出结论,短期而言,两者存在Granger因果关系;长期来说,房屋价格上涨是居民消费增加的Granger原因。

由于我国宏观经济政策在房地产市场上的重要作用,使得对宏观经济政策的研究成为影响房地产价格的重要因素,例如,房地产信贷政策将会直接影响房地产贷款利率,而宏观财政政策则会影响居民收入,进而影响对房地产的需求。周京奎(2005)利用中国4个直辖市房地产价格数据和宏观经济数据,运用单整与协整检验方法及误差修正模型,对住宅价格与货币政策之间的互动关系进行实证研究。研究结果表明住宅价格上涨与宽松的货币政策有紧密的联系。

可以看到,国内文献于国内文献相比,除横截面数据、时间序列数据之外,还采用了面板数据,从而可以使用更多的信息,相关的计量方法主要包括:协整方法、Granger检验、误差修正模型(ECM)、面板数据模型,同时对宏观经济政策的分析也是国内文献重点关注的问题。

三、总结

国外在房地产价格和宏观经济波动关系的研究上要早于国内,并且重视在经济理论的基础上构建结构计量模型进行定量分析,这为国内的相关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借鉴。近年来,随着国内房地产市场的迅速发展,对房地产价格和宏观经济关系的研究逐渐增多,并且大量采用了相关计量模型进行定量分析。但是,对于以下几个方面的研究仍显不足:

篇9

中图分类号:F12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176X(2011)04-0017-10

一、引 言

20世纪90年代以来,关注发展中国家问题的国外学术界和国际机构已从单纯强调“经济增长”,转而重视“益贫式增长(pro-poor growth,PPG)”。益贫式增长要求发展中国家政府不仅要确保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而且要关注穷人能否参与到经济增长过程中,并合理地分享经济增长成果。这意味着发展中国家需要重新审视以往的发展战略和增长模式,科学地制定益贫式增长的经济政策。

基于经济增长益贫性以及有利于穷人的经济政策来研究发展与减贫问题是当前国际上比较前沿的课题。国外学者就经济政策对益贫式增长的影响作了大量的经验研究,得出了一些有价值的结论。跨国经验分析发现,宏观经济一揽子政策对于益贫式增长有显著效果,Essama -Nssah[1]通过模拟宏观经济政策对总福利和贫困的影响,发现结构调整政策和分配政策对福利影响非常显著。Klasen[2]通过跨国比较分析,指出提高农业生产率、缩小地区差距、减少性别差异、提高穷人资产储备的一揽子政策有助于实现益贫式增长。Dollar和Kraay[3]、Lundberg和Squire[4]结合财政、货币以及汇率政策,创建了一个宏观政策指数,以更宽泛的角度度量宏观经济稳定性,其应用非洲国家样本的实证分析表明,宏观政策对低收入群体福利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开放的贸易政策是否会促进益贫式增长,结论尚不明确。Dollar和Kraay[3-5]以进出口额占GDP比重来衡量贸易开放度,研究发现开放的贸易政策有利于益贫式增长;但Winters[6]采用同样的衡量标准对巴西、海地、墨西哥、秘鲁和赞比亚的研究却发现,当这些国家经历快速贸易开放时,却保持着较慢的经济增长和贫困减少水平。Ernesto[7]指出,有效利用劳动力的政策以及对教育医疗进行合理投资可以实现益贫式增长。Shenggen等[8]的研究表明目前在印度,政府农业科研、教育和道路投资是促进益贫式增长的有效政策措施。

目前,国内关于经济政策对益贫式增长影响的研究还比较少,笔者考察所及只有徐俊武[9]、罗小芳和卢现祥[10]等几项研究。他们都提出有利于穷人的秩序对于益贫式增长的重要性,此外,徐俊武还对二元结构下政府公共支出对益贫式增长的关系进行了阐释,指出政府对农村的公共支出比例与穷人向现代部门的迁移能力密切相关。此外,杜志雄、肖卫东和詹琳[11]进一步研究了益贫式增长的引申概念包容性增长的政策内涵,指出实现包容性增长同时蕴涵着培育和提升人力资本、增强制度设计与政策制定的公平性、建立公平的防护性保障体系三个层面的宏观政策,并对这一政策体系中的政策措施做了分类,但对政策措施对包容性增长的可能影响没有做进一步的分析。当穷人向现代部门的迁移能力较强时,可以通过不断减少对农村的支出比例,增加对城市的支出比例来促进益贫式增长;当穷人向现代部门的迁移能力不足时,必须增加政府对农村的公共支出比例才能实现益贫式增长。

基于上述分析可知,各种政策对于经济增长的影响是同时起作用的,不论基于益贫式增长理念的改革重点关注何种政策(如财政政策、货币政策、政府支出、贸易自由化、金融领域的自由化等),都要求我们说明这些政策对经济增长的综合影响,及其对不同的社会群体福利的综合影响。而就笔者所及文献来看,很少有研究系统地讨论经济政策和中国益贫式增长问题,据此,本文拟开发一个小型的中国益贫式增长“宏观―微观”政策分析模型,并在此基础上以中国为样本开展经验研究。

二、理论框架与测量模型

(一)益贫式增长政策分析模型的理论基础

宏观经济政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早已在学界基本达成共识,但是宏观经济政策对穷人福利的影响至今仍是充满争论的课题。Lal和Myint[12]研究了增长、不平等和贫困的关系之后发现各国的经验差异较大,差异主要来自于政策选择的不同。同时,也有证据表明分配政策较公平的国家经济增长更快,经济政策可以对初始收入分配中穷人福利的不利状况进行修补。Demery和Squire[13]指出,在执行改革政策的国家,贫困人头指数降低,而在没有实施政策调整的国家,贫困状况改善很小,甚至更为恶化。此外,有研究表明,减贫策略的各种要素还包括:建立在劳动力密集型制造业基础上的,出口导向的外向型增长策略;鼓励采用新技术的早期的农业和农村发展;基础设施投资和人力资本投资;能够对农民和企业家提供激励的有效的制度;促进医疗卫生、教育和社会资本以及为穷人提供社会安全网的社会政策都可以促进益贫式增长[14];此外,还包括改善经济增长的微观环境的各种要素,例如通过更好的信贷市场作用来改善资本通道,以及更加公平的资产分配等要素。

基于以上文献提供的经验证据,本文将重点讨论宏观经济政策影响贫困人口福利的各种途径(例如,通胀、总需求、收入分配和宏观经济不稳定,这些途径可以按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加以区分),以及周期和危机的非对称效应和劳动力市场的重要作用。上述各种公共经济政策对益贫式增长的影响和相互作用的关系可以用图1来描述。

宏观经济政策调整影响穷人的最直接途径就是公共部门冻结工资,政府转移支付和补贴支出的削减和公共部门价格的提高。宏观经济政策对穷人的间接效应可以通过许多方面起作用,包括总需求、总产出(假设起初存在超额生产的能力)以及就业的变化;经济增长速度的变化;通胀的变化和对穷人的相关消费价格平减指数的变化;真实汇率的变化;宏观经济的不稳定性及分配效应。此外,稳定政策带来的产出和就业效应也可能是不对称的。同时,越来越多的经验数据表明,周期性衰退和经济危机对贫困会产生非对称效应:衰退或急剧的产出缩减可能会大大提高贫困水平,然而扩张却倾向于产生非常有限的影响。

(二)益贫式增长“宏观―微观”政策分析模型框架

本文所设计的益贫式增长政策分析模型分三个层级。第一层级使用的是一个静态的、加总的、具有宏观经济内在一致性的框架。这一模型的优点在于,它能够将财政账户、国际收支账户和货币账户联系起来,从而确保具有一个内在一致性的国民核算帐户。而绝大部分的宏观经济政策,诸如政府支出水平、税收水平和赤字融资的结构等等,都可以被整合到这些模块之中。而后,宏观一致性框架中的政策信息就会在各个模型之中运行,在此我们选择了两个增长模型:一个是属于长期增长模型的“真实值”模型,另一个是反映短期增长效应的三变量VAR模型。增长模型反映了在相对价格、工资以及产出构成没有改变的情况下,政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

第二层级是该框架的核心部分,是一个静态的、多部门的、具有一般均衡性质的模型。模型假定经济的总产出水平是固定的,因此,它主要反映的是宏观经济政策以及宏观经济震荡对相关价格和工资造成的影响。在此,首先借鉴了世界银行开发的1-2-3CGE模型。简而言之,从某特定宏观经济政策的国民核算账户开始,运用1-2-3CGE模型,可以得到一系列相互之间保持内在一致的商品的工资、特定部门的利润以及相对价格的数据。但是,1-2-3CGE模型存在一个明显的不足,即宏观经济政策与贫困的因果链条是单向的,而没有考虑到宏观政策对微观模型变量的反馈效应,另外,我们所应用的简单1-2-3CGE模型也缺乏对劳动力市场更为令人满意的描述。第三层级是微观数据(家庭数据或分组数据)。当模型对价格、工资、利润和增长进行的预期变动被整合进代表性组群的有关工资、利润以及商品需求的家庭数据时,就在微观和宏观之间建立起了沟通的桥梁。理论上,通过该框架,就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在可以运用的数据资源的情况下,得到与一系列宏观经济政策和冲击具有内在一致性的家庭福利指标以及益贫式增长水平的预测值。

三、变量选择与计量检验设计

(一)“真实值”模型

“真实值”模型的增长回归方法已被证明在解释跨国的增长率变化时非常成功,因此也很可能在解释增长的跨期变化时非常有用,大量文献使用该方法进行了综合研究。本文将在对中国主要经济政策(金融发展、通货膨胀、汇率、对外贸易、FDI、公共支出等)进行理论分析的基础上,应用209个国家的面板数据进行增长回归分析,考察各个宏观经济变量对增长的影响,以及在控制其他经济政策和变量后,某项经济政策的变化趋势是否显著地促进了经济增长。

为确定上述经济政策对增长的影响,笔者通过对世界各国的增长数据进行回归分析,结合世界范围内真实值模型的增长系数,讨论中国上述经济政策对增长的影响。本部分主要的数据来源是WDI和IMF的世界各国宏观经济数据库。选取的样本包含了全世界209个国家和地区的1970―2003年的相关信息,即包括7072个有效样本点的国际面板数据。在回归分析中,对各国的基础设施情况采用每百人电话线这一国际通用变量进行度量;在已有的实证研究中,M2/GDP度量金融发展的作用已得到了有力的证实,因此采用M2/GDP来衡量一国的金融发展水平。

此外,考虑到增长回归中金融发展等变量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本文借鉴了已有文献中的方法。构建回归方程时,假设Y表示被解释变量,X表示解释变量,由多个解释变量组成的一个列向量,方程中的下标i和t(t=1970,…,2003)分别代表第i个国家和第t年,b表示截距项,于是一个表示X对Y的影响的总模型可以写作:

其中,β即需要确定的真实值模型中各个影响经济增长变量的增长系数,是一个行向量。

增长回归模型中,第一组解释变量包括决定增长的政策:(i)金融发展的衡量(M2/GDP);(ii)通货膨胀;(iii)实际汇率;(iv)小学教育完成率;(v)每百人电话线(基础设施的变量);第二组变量在前一部分的基础上,还考虑了可能受到冲击影响而发生较大变动的进出口贸易和资本流动的因素,即:(i)进出口贸易占GDP的比例;(ii)资本流动;最后,考虑到1998年是中国经济增长性质发生改变的重要分界点[15],为更好地考察中国经济政策对益贫式增长的影响,尝试将1998年前后的国别数据分别进行分析,并将侧重点放在1998年以后中国的益贫式增长阶段。

通过对方程一中第一组解释变量的回归(见表1所示)可以发现,较高的M2/GDP、较低的通货膨胀水平、完善的基础设施供给都与较高的增长率相关,而真实汇率及小学完成率对增长的影响并不显著。

在第二组回归中(如表2所示),加入了表示外部冲击的变量,即进出口贸易、资本流动。二个变量加入方程,得到了以下回归结果(如表2)

表1、表2均为固定效应(FE,fixed effects)估计结果,因为Hausman检验拒绝了随机效应(random effects)模型,因此没有报告随机效应的估计结果。根据解释变量的R2值,加入了外部因素的“方程二”比“方程一”更有解释力。通过对两个方程的综合考察,可以得出以下估计结果:第一,在固定效应估计中,M2/GDP显著地影响GDP的增长率变化,并且,与资本积累、贸易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一样,金融发展与经济增长也存在着双向的因果关系。第二,不论是否考虑外部冲击,通货膨胀对增长率的负向影响都十分显著,但需要注意的是,虽然研究发现高通货膨胀往往伴随着产出的下降,然而一旦通货膨胀得到遏制,产出又会重新回复到原来的长期增长路径。第三,当引入外部冲击变量如贸易及资本流动以后,M2/GDP即以货币表示的金融政策发展对GDP增长率的作用方向有所变化。第四,进出口贸易占GDP的比例这一变量具有显著的正影响,说明发挥各个国家的比较优势,有利于GDP的增长。第五,资本流动(净流动/GDP)作为冲击变量,它并不显著。

至此,已经能够对影响经济增长的变量和其影响程度有比较明确的认识了,但这还并不是研究的全部。根据刘畅[15]的测算,及对中国经济增长性质的判断,1998年是中国经济增长是否益贫的一个分界点(1987―1997年间的经济增长是非益贫的;特别是1995―1997年间,农村经济增长的成果被收入分配的恶化完全抵消,贫困群体的福利水平显著降低;而在1998―2006年间,出现了9年稳定的益贫式增长)。因此,本文希望能够以1998年作为分界点,观察1987―1997年、1998―2006年间经济政策与经济增长之间的联系。据此对样本分别进行了固定效应估计,回归结果如表3、表4所示。

其中,在1998年以前,M2/GDP、通货膨胀、实际汇率、资本流动几个变量被证明具有显著性,但资本流动的作用效果却不够明显,对增长率只有微小的影响;而1998年后,除M2/GDP、通货膨胀对经济增长具有显著影响外,实际汇率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变得不显著了,而进出口贸易占GDP的比例则开始表现出对经济增长率的正向影响。这说明1994年汇率制度并轨后,人民币不再出现之前持续贬值的趋势,平稳的汇率水平为经济增长提供了良好的环境,但未能对经济增长有明显贡献;1998年后进出口贸易占GDP比例的提高对经济增长有良好的促进作用,表明国家的对外贸易政策特征发生了某些变化,使得其对1998年前后经济增长有不同影响;另外,各种政策在1998年对经济增长率的弹性也发生了很大变化,M2/GDP对经济增长的弹性有所降低,通货膨胀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有所加强,这些变化对于接下来进一步考察这些政策对不同群体福利的影响非常重要。

需要强调的是,“真实值”模型其实仅仅是反映宏观经济政策的长期增长效应的方法之一。它是一个简约的模型,并且模型是建立在跨国回归的基础上,因此,各国家的系数都是相同的。

(二)三变量VAR模型

一般的模型仅仅只是描述因变量对自变量变化的反应,向量自回归模型则考虑了模型中各变量间的相互作用,在某些给定条件下,VAR模型能够用来确定一个基本的经济冲击给其他经济变量带来多大影响,即其他经济变量对该基本经济冲击的响应的大小,所以VAR被公认为描述变量间的动态关系的一种实用的方法。为讨论政府支出的增加对经济增长的短期影响,建立三变量自回归(VAR)模型进行评估,三个变量分别是增长率、实际汇率以及政府支出。

1.方法与模型

本文使用1980年Sims提出的向量自回归模型(vector autoregressive model,VAR模型)。模型采用多方程联立的形式,在模型的每一个方程中,内生变量对模型的全部内生变量的滞后值进行回归,从而估计全部内生变量的动态关系。最一般的VAR模型数学表达式为:

yt=μt+∑ki=1αiyt-i+βixt-i+ut(2)

其中,yt为外生变量向量,xt为内生变量向量,ut为随机扰动项,K为滞后期。

1.平稳性检验

在模型中选取中国自1987―2006年20年间的数据进行分析。在建立线性的VAR模型之前,首先检验数据的平稳性,对模型中GDPGR(真实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EX(真实汇率水平变化)以及PE(公共支出变化率)变量的数据做ADF单位根检验,结果表明其均为平稳序列(检验结果见表5所示)。

2.建立VAR模型

以GDP增长率、真实汇率变化率和公共支出变化率作为变量建立VAR模型,其扩展形式如表6所示:

本文重点关注公共支出冲击影响经济增长的短期弹性。VAR模型的扩展形式表明,向量自回归估计中得到的增长对其自身的短期弹性非常显著,分别为0.6718、0.4762;而受到公共支出冲击短期影响的弹性并不显著,第一年为0.0004,到第二年则更小,为0.0001(这两个弹性数值是我们下一步在CGE框架中分析公共支出冲击对低收入群体福利影响的重要参数),这表明我国政府支出政策的变化对拉动经济增长影响很小,至少在短期如此。

3.脉冲影响分析

脉冲响应函数(impulse response function,IRF)用于衡量来自随机扰动项的一个标准差冲击对内生变量当前和未来取值的影响,其内涵是一个变量的扰动通过模型影响所有其他变量,最终又反馈到自身的过程。可以通过脉冲响应函数理解政府支出如何影响其它两个变量,并最终作用于自身的过程。图2描绘了公共支出和汇率对经济增长影响的轨迹。

通过对脉冲响应轨迹的观察,可以得到一些初步结论:(1)经济增长率(GDPGR)对其自身的变化有较强反应,但这种影响是非常复杂的,出现了先降低而后升高,最后趋近于零的变化轨迹,这说明经济增长的速度在短期是有惯性的(前两期),但从长期来看,这种影响会迅速减弱以至消失。(2)汇率的贬值对于提高经济增长速度有一定作用,且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时间更长(约为5期)。(3)公共支出的增加在短期内促进了经济增长,但此后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为负以至逐渐消失。这种变化趋势表明公共支出的增加很可能对财政的可持续性造成了影响,从而影响了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对于这一点,我们将在后文应用CGE一般均衡方法进行更加深入的经验分析。

(三)1-2-3CGE模型

基于“宏观―微观”思想的模型的解决方案提供了联系变量(LAVs)进行微观模拟模块的影响分析。即应用1-2-3CGE数值模型方程组(表7给出了1-2-3CGE模型的方程规范,表8为模型的变量说明),考察了1987―2006年经济政策对益贫式增长运行的影响。

通过1-2-3CGE模型,可以得到工资、利润以及三种商品(国内商品、进口商品、出口商品)价格变动的信息,即LAVs,将这些连接变量与微观数据模块连接起来,就可以得到每个代表性家庭群体平均福利变化的信息。

(四)微观数据模块

微观模块的工作是将1-2-3CGE模型转化为家庭福利。对于宏观经济框架而言,CGE模型计算了各部门相关的收入的变化,以及各种商品价格的变化。家庭模块的计算使用包络方法,其中,间接效用分别是工资率、部门利润和商品价格的函数,而这些都是中观和微观层级之间的连接变量(LAVs)。因此,宏观冲击对家庭层面的福利影响的第一顺序估计等于以下三个组成部分之和:初始劳动收入与工资率的相对变化之积;利润收入的变化;初始消费的商品与商品价格的相对变化之积。

在实证分析时,各群组的收入和消费数据可以从家庭调查数据中获得。共有三种收入来源:工资、国内商品部门的利润以及出口部门的利润。消费支出被分为进口商品和国内商品,家庭之间的异质性反应在收入来源和消费模式的差异上,这有利于我们分析宏观冲击和政策对各类家庭之间的不同影响。但是,目前还很难得到中国居民进口商品消费支出和国内商品消费支出的相关数据,为得到这些必要的信息,即对各组居民消费支出分别各假设了三种消费偏好(偏好假设1中,居民进口商品消费倾向最小;偏好假设3中,居民进口商品消费倾向最大;偏好假设2中,居民进口商品消费倾向居中)下的情况,从而可以得到进口商品消费支出和国内商品消费支出的数据(表7以2006年为例,列示了农村居民收入数据及三种偏好假设下的居民消费进口商品和国内商品的数据)。本文的实证分析是根据2002―2006年偏好假设2的数据进行模拟的,必须指出的是,虽然本文的假设是依据居民的消费偏好拟定的,但不可避免的,基于这一假设的模拟结果与现实的情况会存在一定的差异。

四、结论与建议

(一)主要结论

依靠上述模型及微观数据模块,可以对2002―2006选择2002年为实证分析起始年,主要是从分组数据的统计口径一致性加以考虑的。即1998―2001年间分组数据的统计口径与2002―2006年间统计口径的不一致会导致实证结果的不可比,基于2002―2006年间农村5等份的居民分组数据对于我们考虑不同组群居民福利变化更加直观,故本文仅对2002―2006年经济政策对益贫式增长的影响进行分析。年间经济政策对益贫式增长的影响做综合分析,分别考察了金融发展、通货膨胀、汇率、对外贸易和公共支出等政策出现偏离时,对于当年经济增长和各组群家庭福利的影响。

1.金融深化对PPG的影响

将代表金融深化的指标M2/GDP在2002―2006年每年都提高5个百分点,即2002年由159%提高到164%,2003年由168%提高到173%,2004年由164%提高到169%,2005年由168%提高到173%,2006年由169%提高到174%,模拟结果如表8所示。

从模拟结果来看,货币流速的变化与我国经济增长速度表现出基本一致的波动趋势,说明包括储蓄存款在内的货币存量是经济增长的源泉;此外,从实证结果比较看,三个年度中M2/GDP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在逐年减小,说明近年来GDP增长稳定性增强,货币冲击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下降。从金融深度对居民福利的影响来看,其对收入较低群体的贡献比对收入较高群体的贡献更大。可见,金融发展有利于益贫式增长,但其对益贫式增长的贡献呈现逐年减小的趋势。

2.通货膨胀对PPG的影响

通货膨胀是衡量宏观经济稳定性的重要指标,通货膨胀的大起大落往往会对经济增长和居民福利水平造成很大影响。我们将2002―2006年各年通货膨胀水平(平减后)在原有基础上调低50%。即从2002年的0.58%调整到0.29%,2003年的2.61%调整到1.31%,2004年的6.91%调整到3.46%,2005年的4.17%调整到2.09%,2006年的3.28%调整到1.64%,分析结果如表9所示。

通过以上对通货膨胀与经济增长及各群体福利变化的实证分析,可以知道:由于近年来我国通货膨胀水平处于低位健康区间,因而继续降低通胀率并未对经济增长和各组群居民的福利水平造成明显影响。从通胀水平对各组群居民福利水平变动的影响看,当通胀水平处于较高水平时,其变化对各组群居民福利水平变动的影响较大;当通胀水平较低时,其变化对各组群居民福利水平变动的影响较小;且低收入群体的福利水平对通胀水平的变化最为敏感。因此,保持稳定且较低的通货膨胀水平可以促进有效的益贫式增长。

3.汇率政策对PPG的影响

将2002―2006年汇率水平每年调高5%,即7.8633、7.8632、7.8627、7.6721和7.4326,分析结果如表10所示。

人民币有效汇率的波动是影响中国进出口贸易和利用外资水平的主要因素之一。人民币有效汇率大幅度升值,不仅会对中国经济增长产生巨大负面冲击,而且对世界经济特别是与中国有密切贸易往来的国家或地区经济发展同样是不利的。从模拟结果可以看出,如果人民币按照5%的速度升值,将对经济增长和居民福利有负向的影响,因此,人民币的升值并不是益贫式增长理想的政策选择。当然,实证结果也表明,人民币升值虽然对经济增长和居民福利影响为负,但影响程度均不大。因此,鉴于保持汇率稳定特别是有效汇率稳定,对维护中国经济持续稳定增长至关重要,短期内人民币汇率应继续保持相对稳定;如果升值在经济运行中是非常必要的选择,则宜采取渐进式的小幅升值方式,升值的幅度不宜过大,否则将对经济产生较大震荡,亦会对居民福利造成很大冲击。

4.对外贸易对PPG的影响

将2002―2006年进出口贸易/GDP的比例均调高10%,即2002年由48%提高到52.8%,2003年由57%提高到62.7%,2004年由65%提高到71.5%,2005年由69%提高到75.9%,2006年由72%提高到79.2%。考察其对经济增长和居民福利的影响,结果如表11所示。

从模拟结果可以清楚地看到,对外贸易对我国经济增长存在着巨大的推动作用,对于低收入群体福利改善也有重要影响。但需要指出的是,2006年我国进出口贸易占GDP的总额已经达到72.03%,继续提高的空间不会太大;此外,过高的贸易依存度也使得经济运行易受到外部冲击的影响,一旦外部经济环境恶化,一方面将使经济增长遭受重创,另一方面也会令居民福利,尤其是低收入群体福利遭受巨大损失。

5.政府支出对PPG的影响

近年来政府把提高低收入阶层的收入作为收入分配政策的重要措施,实行了减免农业税,提高个人所得税起征点、提高失业救济金、提高最低收入阶层的基本生活费等社会保障支出、增加低收入阶层经济适用房等政策,努力使经济增长的成果更广泛的惠及全体人民。由此,政府支出大幅增加。本文模拟了政府支出逐年增加5%的情形,分析结果如表12所示。

从模拟结果可以看出,如果政府支出增加5%,经济增长率和居民福利水平都将有所提高。但是,也应该注意到,经济增长和居民福利水平提高的幅度比政府支出的比例低很多,如果政府支出可以不受约束、无限增加,则最终我们将实现益贫式增长;然而这种假设几乎是不可能的,考虑到财政可持续性问题,政府支出的规模是有限的,因而,进一步提高政府支出政策对益贫式增长的绩效在很大程度上将依赖于政府支出结构的合理调整。

(二)政策含义

本文通过构建中国益贫式增长政策分析模型,考察了金融发展、通货膨胀、汇率、对外贸易、公共支出等政策出现调整时,对于当年经济增长和各组群家庭福利的影响。结果表明,2002―2006年间,金融发展对益贫式增长并没有直接的贡献,高速的金融发展政策并非是很好的有利于低收入群体福利改善的政策选择;稳定且较低的通货膨胀水平对经济增长和低收入群体福利改善有益,从而可以有效地促进益贫式增长;人民币升值政策对于益贫式增长显示为不利影响,即使升值是必要的政策选择,升值的幅度也不宜过大,否则将对经济产生较大震荡,亦会对居民福利造成很大冲击;贸易条件恶化会对益贫式增长产生不利影响,而且对低收入群体福利的损害要大于高收入人口的损害;增加政府支出有利于经济的增长和居民福利水平的提高,但经济增长和居民福利水平提高的幅度比政府支出的比例低很多,在政府支出不能无约束无限增长的情况下,调整政府支出结构使之更加适应益贫式增长的发展目标是未来一项值得重点关注的课题。

参考文献:

[1]

Essama-Nssah,B.Simulating the Poverty Impact of Macroeconomic Shocks and Policies [R].World Bank working paper,2005,WPS3788.

[2] Klasen,S.In Search of the Holy Grail:How to Achieve Pro-Poor Growth.in B.Tungodden,N.Stern and I.Kolstad(eds).Toward Pro-Poor Policies:Aid,Institutions,and Globalization[R].Proceedings from the Annual World Bank Conference on Development Economics Europe Conference 2003,Washington D.C.2003.

[3] Dollar,D.,Kraay,A.Growth Is Good for the Poor[J].Journal of Economic Growth,2002,7(3):195-225.

[4] Lundberg,M.,Squire,L.The Simultaneous Evolution of Growth and Inequality[J].Economic Journal,2003,(113):326-344.

[5] Dollar,A.,Kraay,A.Trade,Growth,and Poverty[J].Economic Journal Royal Economic Society,2004,114(493):F22-F49.

[6] Winters,L.A.Trade,Trade Policy and Poverty:What are the Links[R].Centre for Economic Policy Research,London,2002.No.2382.

[7] Ernesto,M.P.Pro-poor Growth:What Is It and How Is It Important[R].Asian Development Bank,Manila,Philippines,2003.

[8] Fan,S.,Ashok,G.,Sukhadeo,T.Investment,Subsidies,and Pro-poor Growth in Rural India[J].Agricultural Economics,2008,39(2).

[9] 徐俊武.制度、公共政策与有利于穷人的经济增长――基于二元结构下的公共支出模型分析[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2008,(3).

[10] 罗小芳,卢现祥.论有利于穷人的经济增长及其制度安排[J].财贸经济,2008,(8).

[11] 杜志雄,肖卫东,詹琳.包容性增长理论的脉络、要义与政策内涵[J].中国农村经济,2010,(11).

[12] Lal,D.,Myint,H.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Poverty,Equity and Growth[M].Oxford Clarendon Press,1996.

[13] Demery.L.,Squire.L.Macroeconomic Adjustment and Poverty in Africa:An Emerging Picture[M].World Bank Research Observer,Oxford University,1996.

篇10

中图分类号:F1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1369(2009)2-0015-07

引言

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是指以各国(或地区)政府或国际经济组织为主体,在承认世界经济相互依存的前提下,就宏观经济政策展开磋商和协调,或适当调整现行的经济政策,或采取联合干预市场的政策举措,以减缓各种突发事件或经济危机所形成的冲击,维持和促进各国经济稳定增长的过程。在开放经济条件下,单个国家(特别是主要发达国家)的宏观经济政策通常具有很强的“溢出”效应。系统性危机爆发后,单个国家的利己行为不但难以达到“利己”的目的,反而可能因损害他国利益而最终不利于危机治理。Copper(1968)指出,在“溢出”效应存在下,国际政策协调往往有助于帕累托最优的实现。一致的、共同加强的宏观经济政策通过避免负外部性而有利于整体经济运行。

2008年下半年以来,美国次贷危机扩展为系统性金融风暴,世界经济也因此遭受沉重打击。2008年美国GDP于第三季度负增长0.5%,第四季度负增长3.8%之后正式进入衰退。而在此之前,欧洲和日本在2008年第二、三季度就已连续负增长。“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也正遭遇双重打击,一方面出口下降,另一方面援助资金更难获得。那些经常项目处于严重逆差、财政状况不佳的发展中国家,甚至可能陷入经济危机。来势汹汹的系统性金融危机已使单个国家的抵抗苍白无力,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成为重振市场信心、遏制金融危机进一步扩散以及推动世界经济增长的有效途径。

当前金融危机下的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

此次金融危机爆发之后,以七国集团(G7)为主体的发达国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等主要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主体都频频行动,出手救援。其中,主要发达国家在国际政策协调中的作用进一步凸显,IMF则主要对发展中国家及新兴经济体进行了危机救援,发展中国家在政策协调中的作用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显现。

1 发达国家间的政策协调

20世纪70年代以来,随着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以及国际格局逐渐向“多极”化转变,美国及美元的霸主地位受到显著削弱。1975年G7产生,多极化宏观经济政策协调局面形成。此后G7在国际宏观经济协调中日显重要。在经济领域,其磋商的最频繁、效果最显著的领域主要涉及各国货币政策的协调、外汇市场的联合干预以及金融危机救援等。此次金融危机中,G7及其他主要发达国家通过采取同向救市措施、扩大货币互换、政府间紧急贷款等方式进行了广泛的政策协调。

(1)主要国家采取了同向的救市措施。此次金融危机中,欧美国家的金融系统遭受了最直接、最严重的打击。为拯救金融系统,欧美国家采取了多种措施。首先是解决问题资产和银行的重新资本化。以美国为例,危机爆发后,美国政府迅速接管了房利美、房地美和美国国际集团(MG)等濒临破产并具有系统性影响的大型金融机构,以防危机向全球迅速扩散。2008年10月初,美国出台了7 000亿美元的“金融救援法案”,基本服务于金融系统的“不良资产救助计划”(TARP)。2008年11月份,美国又通过8 000亿美元救市方案,其中6 000亿美元用来购买由联邦住房贷款银行、房利美、房地美和吉利美等机构发行的债券或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其次是提供广泛的流动性支持。为了激活货币市场流动性,美联储创造了包括TAF、TSLF、PDCF、AMLF、CPFF以及MMIFF等一系列新工具,政府还为市场提供了各种担保。与美国相对应,欧洲也对金融系统采取了类似的措施。2008年10月初,英国推出5 000亿英镑救市计划。除了用500亿英镑购买主要金融机构的优先股之外;英国央行和政府还联手为市场提供流动性支持,其中央行向银行系统提供了2 000亿英镑的短期融资贷款,政府为银行间拆借提供约2 500亿英镑的担保。英国在2009年1月份的第二轮经济刺激方案中政府将增持银行股份,为银行存在的风险资产和债务提供担保,并通过资产收购计划帮助金融机构融资。欧盟各国的救市计划基本上以英国模式为蓝本。

随着金融危机向实体经济的渗透不断加深,各国的救市重点由金融市场转向实体经济。首先是协调性降息举措空前密集。在2007年6月29日至2008年5月16日期间,主要发达国家央行政策指向相去甚远:美国、加拿大和英国降息,欧洲和日本中央银行保持利率,其余国家则升息。随着全球通胀压力的显著降低以及金融危机的恶性影响逐渐显现,主要发达国家逐渐认识到,为了刺激经济,除了降息别无选择。2008年lO月份以来,C7以及瑞士、瑞典、澳大利亚等国纷纷加入全球性联合降息的行列。到2009年初,美、日两国利率接近零,而英国等主要发达国家也有向零利率迈进的趋势(见表1)。

除了降息之外,发达国家还纷纷推出实体经济救援计划。美国在2008年11月份推出的8 000亿美元救市方案中,就试图通过2 000亿美元的定期资产支持证券借款工具(TALF)计划帮助消费信贷。2009年2月,美联储将该TALF计划的规模提升至10000亿美元。与此同时,美国参众两院又通过一项总额7 870亿美元的新方案,旨在通过增加开支与减税创造就业机会。欧盟于2008年11月份出台的2年期欧洲经济复苏方案,动用20004L欧元来提振消费和商业信心。具体内容涉及进一步降息、减税、增加财政支出以及一系列惠及中小企业的政策。2009年初,欧洲各国继续加大对实体经济的救援力度,着重加强对能源、基础设施、汽车行业的投资与扶持,竭力阻止失业率的迅速上升。与此类似,日本早在2008年10月底就公布了价值约27万亿日元(约2 750亿美元)的经济刺激方案。2009年初,日本又提出75万亿日元经济振兴方案,着眼于刺激内需。

(2)国际经济政策协调。除了在国内采取同向的救市措施外,主要发达国家政府还通过跨越国界的协调――货币互换和紧急贷款来应对全球流动性短缺和信贷紧缩问题,遏制危机的进一步扩展。

首先,提高货币互换安排额度。由于各国银行纷纷需要储备美元以防御对手之违约风险,美

元资金需求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位。为配合欧洲各国政府的救市举措,美联储通过货币互换安排允许全球各央行从美联储获得美元资金注入国内银行体系。2008年10月13日起,美联储通过与欧洲三大央行(英国、欧洲和瑞士央行)的货币互换安排向市场“无限量”提供美元资金。欧洲三大央行随即把与美联储的美元互换额度扩大到与美元融资需求所匹配的水平。此后,美联储与其他央行的临时货币互换协议也频频达成。截至2008年10月底,美国与各大中央银行的临时货币互换总额已达7 550亿美元。

其次,政府间提供紧急贷款援助。在此次金融危机中冰岛遭受了沉重打击。2008年10月底,冰岛总理吉尔・哈尔德宣布金融危机给该国带来的损失达1.1万亿克朗(约合94亿美元),相当于其2007年GDP的85%――冰岛濒临破产边缘。对此,一些国家(地区)向其伸出了援手。2008年10月初,俄罗斯向其提供40亿美元的紧急贷款;法罗群岛于10月底承诺了3亿丹麦克朗(约5 100万美元)的贷款;芬兰、瑞典、挪威和丹麦等北欧国家向冰岛提供25亿美元贷款;欧盟也声明将提供少量资金支持。此外,巴基斯坦、白俄罗斯和匈牙利等国因遭遇了类似于冰岛的巨大不幸,均在不同程度在得到他国政府的支持。美国、英国、阿联酋等国承诺帮助巴基斯坦稳定金融市场;俄罗斯向白俄罗斯提供20亿美元的贷款;欧盟则向匈牙利提供65亿欧元的紧急财政支持。在2009年1月底的达沃斯世界经济年会上,日本承诺提供1.5万亿日元(约170亿美元)帮助亚洲地区应对金融危机,主要流向湄公河及南亚地区。

2 国际经济组织的危机救援

战后建立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世界银行(WB)、关税与贸易总协定(GAIT)以及后来的世界贸易组织(WTO)、联合国(uN)的有关职能部门,一直以来都是全球宏观经济政策协调和监督的主要机构。其中,IMF在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中曾扮演着不可替代的角色。布雷顿森林体系下,1MF主要致力于维持固定汇率制度,协助成员国调节国际收支以及提供技术援助等目标。在“后布雷顿森林体系”时代,1MF的职能重点逐渐转向对各国汇率政策的监督。同时它还继续向成员国提供短期贷款助其平衡国际收支,也致力于减债减贫、技术援助和培训。在此次金融危机中,IMF的协调作用主要体现于对发展中国家及新兴市场国家的危机救援上。此次危机受冲击最为严重的是乌克兰、白俄罗斯等东欧国家,其次是巴基斯坦、韩国等亚洲国家。拉美的形势相对乐观,但阿根廷仍处于经济减速和债务危机的双重阴影之中。IMF根据各国的具体情况,使用了不同的贷款工具实施救援。

(1)备用信贷安排(sBA)。2008年中期以来,乌克兰经济在全球金融危机的笼罩之下步履维艰,汇率大幅贬值,双赤字严重,银行系统存在巨大风险,实体经济遭重创。2008年11月5日,IMF为乌克兰提供为期2年的164亿美元的SBA。按照惯例,接受IMF贷款,乌克兰必须采取从紧的货币政策抑制通胀;逐步取消外汇管制,并在2009年实现本币汇率自由浮动;大幅削减财政支出以实现预算平衡;政府资金须介入银行业重组,以避免经济减速进一步延长和加深。

除了乌克兰以外,2008年10月份以来,冰岛、匈牙利、巴基斯坦、拉托维亚、塞尔维亚、白俄罗斯等多个国家都已求助IMF这一道“最后的防线”。IMF已先后向冰岛、匈牙利和巴基斯坦、拉托维亚等国分别提供21亿美元、157亿美元(匈牙利获得251亿美元的贷款援助。其中,IMF提供157亿美元,欧盟和WB分别提供81和13亿美元)、76亿美元、23.5亿美元期限各异、附加条件不一的SBA。2008年11月14日,塞尔维亚与IMF达成了总额为5.2亿美元的应急信贷协议。12月31日IMF向白俄罗斯提供25亿美元紧急贷款以帮助其渡过全球金融危机。

(2)贷款安排创新――短期贷款安排。欧美国家的严重信贷紧缩使得部分经济基本面良好的新兴经济体也陷入了短期资金困难的尴尬境地。由于接受IMF的SBA往往需要附带各种限制性条件,并且,SBA的申请国会被认为陷入了严重的经济问题,从而对国际市场信心产生冲击。针对这一问题,1MF于2008年10月底推出名称为“短期贷款安排”(SLF)的新计划,面向那些虽陷流动性困境但基本面依然强劲的新兴经济体提供总额至多1 000亿美元(有资格获得该项贷款的国家最高贷款金额为其向IMF缴款份额的5倍)的3个月期资金。SLF并不要求受援国对国内政策作出重大调整。但是,为了获得这种基本无附加条件的救援贷款,各国必须展示其公共和外部债务处于可持续水平,并且必须在IMF拥有良好的过往记录。比如,IMF认为阿根廷不符合救援条件,因为该国已有一年多没有接受IMF的财政状况评估,并且在2001年曾出现贷款违约。根据IMF对SLF对象的限定,保加利亚、爱沙尼亚、巴西、墨西哥、希腊、葡萄牙、土耳其等国有可能符合条件。但由于该项贷款的申请是保密的,因此,最终哪些国家接受援助还有待于进一步观察。

3 发展中国家在协调中的作用

C7作为发达国家政策协调的重要平台,由于缺乏杰出新兴市场的代表,自20世纪90年代始,其协调作用已日趋下降。为了更好地倾听发展中国家的声音,早在1999年9月,七国财长就创造了G20(二十国集团),作为G7的有益补充。这是在布雷顿森林体系框架内,主要国家(包括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一个非正式对话机制。19个国家、欧盟以及列席会议的IMF和WB不仅探讨工业化国家、新兴经济体的政策议题,也关注国际金融市场的稳定。

在2008年11月中旬的G20峰会上,世界主要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决定加强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以共同应对全球金融危机。此次峰会的最重要成果《高峰会关于金融市场与世界经济的宣言》总结了当前金融危机的根源并提出改革全球金融市场的共同原则。虽然宣言达成的原则只是框架性的,但是此次峰会意义重大。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首次以首脑会议的方式共同应对全球金融危机并商讨国际金融体系改革方案,这象征着发展中国家在政策协调中的地位得到显著提升。

宏观经济政策协调的效果及缺陷

国际政策协调各主体的不懈努力在短期内对提振市场信心,遏制金融危机扩散和蔓延以及稳定经济增长方面发挥了一定的积极作用。

1 主要发达国家间的政策协调提振了市场信心

危机爆发以来,美、欧加大存款保险政策实施力度,并积极发挥中央银行最后贷款功能。主要发达国家的政府和中央银行参与的史无前例的大规模政策协调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了全球市场信心。以美国为例,拥有“隐性”国家担保的政府支持企业(GSE)“两房”由政府接管之后,其房地产市场和金融市场的“纽带”作用得以继续发挥,避

免了美国住房抵押贷款市场、信贷市场乃至全球金融市场动荡加剧。美国国债等美元资产在全球投资者中的相对吸引力也得到提升。发达国家之间大规模的流动性政策协调也使银行间的拆借意愿大大提高。TED息差(Treasury-EurodollarSpread)作为3个月美国国债收益率与3个月伦敦银行间拆借利率之差,是观察全球金融市场信用风险感受度的最重要指标之一。通常情况下,该值越高表明银行间的拆借意愿越低。从1986年到2007年上半年,它平均维持在0.5左右。2007年夏天次贷危机爆发后,它迅速飙升,并曾一度达到最高纪录4.63(2008年10月10日)。2008年10月份以来,各国加强了政策协调后该值逐步下降,至2009年2月13日降为0.948(图1)。

此外,各主要发达国家针对实体经济的一揽子救市计划将为今后的经济复苏奠定良好的基础,但其积极效果的充分显现还需要一定时日。

2 IMF的救援避免了部分国家的经济崩溃

2008年10月份以来,IMF为冰岛、匈牙利、乌克兰、巴基斯坦和拉托维亚等国提供了总额超过440亿美元的SBA。其中,匈牙利、乌克兰和拉托维亚所获得款项数额分别高达三国在LMF份额的1015%、802%和1 200%,大大高于从前125%的限定。IMF贷款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金融危机的快速蔓延,防止了“重灾区”小国陷入经济崩溃。同时,涉及1 000亿美元的SLF因能克服SBA的某些缺陷而有利于新兴经济体。一方面,它只会提供给经济面良好的国家,能够起到安抚市场信心的作用。另一方面,与SBA的分阶段拨付资金相比,SLF采取快速审批通过大额款项的方式能够更有效地应对信心崩溃导致的流动性危机。

国际政策协调在遏制金融危机扩散和蔓延,稳定经济方面发挥作用的同时,也暴露出一定的缺陷和不足,主要体现为:

(1)发达国家政府间政策协调的不足。首先,危机爆发初期,对金融危机认识的不一致使各国错过了集体救市的良好时机。此次全球性的经济危机源于美国的次贷危机,危机爆发时由于各国所受冲击程度不同,对危机的严重性以及危机救援的看法也相去甚远,因此危机初期并没有引起各经济体的足够重视。除美国以外的西方发达国家在雷曼倒闭后,仍认为本国的银行系统运行健全,能充分应对信贷紧缩。因此,各国曾在是否参与全球范围内的政策协调以及在何种层面上参与等问题上意见相左。在危机爆发之初,美国政府曾呼吁西方各国协同救市以拯救陷入流动性困境的金融机构,但是由于信息的不完全及G7机制本身的非正式性,发达国家首脑之间的会晤并没有出台有效的经济政策,错过了集体救市、共渡危机的良好时机。

其次,从危机爆发直至2008年10月初,美、欧等发达国家在危机救援方面的政策协调明显不足。2008年10月初,美国通过《2008年紧急经济稳定法案》,并呼吁各国政府及中央银行积极参与救助美国的金融机构,以共同维护全球金融稳定。而德国曾明确表示欧盟不会参与美国的金融救助计划。事实上,即便是在欧盟内部,系统性应对措施也不够迅速,不够有力。在银行担保问题上的协调不力曾致使国家间相互埋怨。爱尔兰于2008年10月2日正式立法为银行资产提供全面担保。但英、法等国随即严厉指责爱尔兰的担保计划导致原本位于伦敦的资金流入了爱尔兰,从而加剧了国际金融危机的严重性。尽管欧盟最终于2008年11月份出台了2000亿欧元经济刺激计划,但其并未真正改变“各自为政”的局面。扩大公共开支以及减税等扩张性财政政策难以在欧盟内部取得广泛一致,各国因财政赤字超标幅度以及何时纠正等问题存在较大分歧。

(2)国际金融体系的局限。国际金融体系的局限也从根本上限制了金融危机中国际政策协调的效率。首先,IMF对此次金融危机负有责任。其一,IMF监督不力。亚洲金融危机后,IMF进一步加强了对新兴市场国家、对汇率问题的监督,而对发达国家,特别是发行储备货币的国家监督不力。其二,IMF欠缺预警体制,对金融危机预警不及时,致使各国政府没有充分的意识到金融系统存在的问题。其三,应对措施不及时。直至2008年10月中旬,IMF基本上尴尬地置身于金融危机之外。其次,1MF的资金有限。随着此次金融危机不断向纵深发展,IMF的资金短缺问题异常突出。其可贷资金总额仅约为2 500亿美元,且其中的大部分在危机救援中已有明确的安排。尽管日本在2009年2月份与IMF正式签署注资1 000亿美元的合约,但要根本上改变IMF的窘境,需要更为广泛、更为系统的改革。此外,IMF对受援国苛刻的融资附加条件也使不愿放弃经济政策自主性的国家望而却步。

(3)发展中国家的力量仍不够强大。此次危机中,新兴经济体在世界经济中的作用逐渐显现,但这绝不足以说明它们已有能力主导国际政策协调。发展中国家及新兴市场国家作为一个整体,在G20以及IMF中的地位仍有待于大幅提高。G20是由七国财长会议创造的,这一历史事实决定了C7各国仍在G20中占据主导地位。在IMF中的投票权总额中,发达国家约占60%,其中美国占16.77%,美、日、德、法、英仍是投票权最多的5国。相应地,中国、俄罗斯及印度三国的发言权总占比却不足8.7%(中国的发言权占比为3,66%,俄罗斯为2.69%。印度则与孟加拉、不丹和斯里兰卡三国共同拥有一个执行董事,其发言权占比为2.35%)。目前,发展中国家在国际宏观经济协调中所能起到的作用仍然是很有限的。

金融危机与国际政策协调机制的完善

随着次贷危机的加深和蔓延,全球金融体系陷入困境,实体经济遭遇寒冬。对此,世界各国加强了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以尽快稳定全球金融体系并确保世界经济的平稳增长。应该说,政策协调在短期内一定程度上提振了市场信心,遏制了金融危机迅速蔓延。但在协调过程中其弊端也进一步暴露无疑。从长远来看,国际社会间加强宏观政策协作,对现有的国际政策协调机制进行全面、有效的改革,建立一个公平、公正、有序的新秩序成为必然。

1 完善发达国家间的宏观经济政策协调机制

此次危机过程中,发达国家虽然都采取了力度较大的救市措施,但却也暴露出了种种问题。一方面,危机起始阶段,各国对危机的严重性以及危机救援的看法的不一致,使各国在是否参与全球范围内的政策协调以及在何种层面上参与等问题上意见相左,错过了集体救市、共渡危机的良好时机。另一方面,危机爆发并蔓延后,美、欧等发达国家在危机救援方面的政策协调明显不足。2008年10月8日,虽然出现了六大央行联手降息的空前之举,之后各国也基本采取了同向的宏观经济政策,但是总的来说各国的政策均是根据本国经济运行的需要做出的决定,较少考虑该政策对其他国家的影响。在世界主要经济体集体陷入

衰退之际,西方大国又在酝酿着全球性贸易保护主义、金融保护主义风潮。这不仅将大大削弱各国已采取的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的协同效应,也将对世界经济复苏产生严重负面影响。因此,发达国家间的宏观经济政策的进一步协调,加强各国协商与合作的“互信”基础,进一步完善G7等发达国家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机制就显得十分必要。

2 改革国际金融体系

篇11

一、人民币升值的影响因素

1.人民币升值的国内因素。第一,货币政策独立性受到严重制约。货币政策的独立性指的是一国央行能够自由制定适合本国的利率,而不受他国的制约,另一层含义是央行能够调控本币供给,提供适合本国的货币量。但是,在我国目前的政策组合和国内经济发展状况下,维持钉住美元制是以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受到削弱为代价的。现在我国虽然仍属资本管制国家,但资本账户已部分开放,目前仍在扩大开放进程中,因此资本流动对汇率的影响将不断增强。当资本流入过多时,会导致本币货币供给的增加,使通货膨胀的压力加大;但当中央银行提高本币利率以防止通货膨胀压力上升时,又会导致国际短期资本流入增加,从而使中央银行利率政策陷于两难处境。当前我国实行的是稳健货币政策,稳健货币政策的主要标志是:不存在超经济的货币发行,实际利率略高于物价总水平。但回顾2004年以来我国央行的调控过程可以发现,尽管央行采取了提高利率,提高准备金率等收紧银根的措施,存款利率水平仍然低于物价总水平1个多百分点,利率作为调节宏观经济运行的关键货币政策工具其灵活运用的空间受到极大限制。

同时,在现行汇率机制下,外汇储备急剧上升必然导致基础货币投放不断加大。由于外汇储备上升,外汇占款增加引起货币供应量加速增长,因此央行必须在人民币公开市场进行对冲操作。在财政政策由积极转向稳健,货币政策须要担负起更多宏观调控职责背景下,由于对冲的需要,中央银行的公开市场操作只能是被动的。目前外汇占款在基础货币中的比重已经达到75%以上,在保持人民币汇率稳定的政策目标约束下,中央银行调控货币供给量的主动性下降。这种局面使我国基础货币投放的压力非常大,从而导致货币政策效应大幅度降低,得投资和物价在货币紧缩的情况下继续在高位运行,难以达到在保证币值稳定条件下支持经济平稳较快增长的货币政策预期目标。

第二,汇率政策对国际收支的调节功能失效。众所周知,在现代市场经济中,汇率政策是国家宏观调控的一项重要政策,其政策目标是促进和保持国际收支平衡。我国外汇管理目标是国际收支适当盈余,而非大量顺差。但就政策与目标的关系而言,固定汇率制与我国国际收支平衡目标是相互矛盾的。由于钉住汇率,汇率不能随外汇供求的变化而随时变动,所以难以通过汇率的调整来实现国际收支的动态平衡。近年来我国国际收支连年大量顺差,与适当盈余的预期目标日益偏离,国际收支失衡程度加重,与汇率政策失效有很大关系。

2.人民币升值的国际因素。第一,大规模的外资流入是升值压力的重要来源之一。2004年,我国经历了较大规模的资本流入,在贸易顺差只有200亿美元的情况下,外汇储备增加2067多亿美元,资本净流入达到1200亿美元左右。当一国经济高速增长的时候其资本的边际产出相对较高,这能够为资本提供高额收益。因而经济快速增长的国家吸引外资的能力较强,加上目前我国金融体制存在的问题难以满足行业和企业对资金的旺盛需求,因此大量FDI的涌入通过储蓄与投资增加了我国的货币供给。外资的大量流入在增加我国投资规模的同时,也会导致我国外汇供给的激增,为了稳定汇率,中央银行被迫进行对冲操作,这就造成外汇占款的增多从而导致货币供应量的失控,使人民币面临大幅度升值的压力。

第二,美国、欧洲、日本等国家的压力得以缓解但并未消除。中国作为一个日益崛起的发展中大国,不断增强的经济实力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国的关注。近年来,世界经济一直处于相对低迷的状态,美国经济复苏乏力,欧洲经济沉疴不起,日本经济陷入失去的十年,贸易保护主义悄然抬头。日本作为呼吁人民币升值的始作俑者和急先锋,理由是中国向全球输出了通货膨胀。美国接过了日本传递的接力棒,以中国货币操纵造成美国严重的制造业失业为由,继续向人民币施压。随着美元贬值和强势美元政策的调整,美国希望通过人民币升值来缓解美元贬值压力并解决美国巨额贸易逆差问题。此外,美国希望人民币升值还有一些出于利益集团的斗争和政治上的考虑。减税政策和低利率是刺激美国本轮经济复苏的两大政策。但目前美国经常账户赤字超过其GDP的5%,净外债达2.7万亿美元,达到其GDP的25%。同时由于2001年9.11、阿富汗和伊拉克战争以及布什政府的减税计划,导致美国从90年代的财政盈余走向财政赤字,接近GDP的4%,这种双赤字被认为是经济走向恶化的前兆。经常账户的赤字将导致美元的下跌,提升了对美元急剧调整的恐慌,美国国内对美元贬值的调整方案有的认为应达到90%,目前美国对其主要贸易伙伴国的经常账目下的美元已经下跌了30%,这种调整将严重影响美国和全球的经济。美国对这种失衡的调整主要采用提升美元的利率和任其美元的贬值,货币政策的趋紧将导致经济的衰退,人均收入的减少,从而将减少需求和进口以及国内消费,鼓励国内储蓄,以弥补两个失衡经常账户和储蓄投资的缺口。

二、人民币升值预期条件下的政策搭配

在目前情况下,政府可以采取以下手段实现均衡。第一种方法是采取扩张性的货币政策(不进行冲销干预),价格水平的上升,货币升值的压力由于通货膨胀而抵消;第二种方法是减少出口,增加进口,削减国际收支的盈余,缓解人民币升值的压力,同时利率下降,资本外流;第三种方法就是采取更加弹性的汇率制度方法,实际上就是突破了央行期望的汇率区间。若维持汇率在一定的区间内,政府必须采取第一种和(或)第二种方法,因此在第三种方法被有限使用的情况下,第一种方法和(或)第二种方法要做更大程度的调整。实际上以上的3种方法往往可以相互搭配使用,以更好地实现宏观经济的均衡,避免宏观经济的大起大落。

由于现实经济中面临的矛盾和冲突呈现多样性和复杂性,中央银行单一的宏观经济政策的调控存在更大的不确定性和风险,因此宏观经济政策的搭配使用有利于保持宏观经济的平稳增长,防范不利冲击给宏观经济带来较大振动。当然除了以上的宏观经济政策手段外,还可以配合产业政策的变化等来实现宏观经济政策的目标,如贸易、产业政策调整。国家要关闭高能耗和高污染的出口企业,特别是一些高能耗、声污染的能源和原材料出口企业,它们附加值低,并且是不可再生能源,要减少或限制出口。同时大力发展服务行业来解决就业问题。

参考文献:

篇12

2009年上半年中国GDP同比增长7.1%,投资同比增长33.5%,消费同比增长15%,进出口同比下降23.5%。从统计数字看,中国经济确实回升,但基础尚不稳定。针对2009年前8个月经济回暖的宏观经济形势,现在有人开始讨论经济到底呈“V”型、“W”型还是其他型探底回升。研究经济回暖轨迹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在正确研判当前经济形势的基础上,研讨下一阶段经济政策。按照经济发展周期波动规律,宏观经济总会见底反弹,因此我们更要前瞻今后宏观经济政策的调整,考虑经济企稳后的经济政策,甚至“十二五”规划的中长期政策制定。笔者认为未来的政策重点应是:(1)实现战略转型,培育新竞争力;(2)推行产权结构和产业结构调整;(3)进一步转变政府职能,增收节支,科学、精细理财;(4)培育资本市场,加强国际金融合作;(5)宏观经济政策目标和工具更好相互协调。

一、国际宏观经济基本走势

(一)全球经济失衡,全球化进程放缓

全球经济失衡主要体现在一些国家出现大量贸易赤字,与之相对应的是一些国家大量贸易盈余。之后,全球经济失衡的范围扩大到整个经济领域。当今世界,全球经济失衡的表现是以美国为代表的主要发达国家经济增长速度放缓,持续出现贸易逆差和资本逆差,而一些新兴工业化国家和主要产油国家经济增长却保持较快速度,持有巨额外汇储备。随着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的演变,主要发达国家需求还在下降,尤其是消费需求低迷,经济失衡仍将持续,全球化进程减缓。

(二)全球增长模式转型,凸显新增长点

人类文明起源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开始吃熟食,前提是人类掌握了取火技术。人类取火始于钻木取火,实际上取的是碳基能源。从木材到煤炭、石油和天然气,都是碳基燃料。在既定的技术约束下,碳基燃料对人类社会进步和发展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碳基燃料增加了空气中的二氧化碳,使全球气候变暖。为了应对气候变暖,一些专家建议未来能源开发的重点应该转向清洁能源和可再生能源。以美国、英国为代表的一些大国正在新能源领域开展大量研究,力图实现经济发展模式转型,发展绿色经济和低碳经济。这些国家在引领世界经济发展的同时,将占领新能源标准的制高点。客观上,这些探索促进了经济增长模式转型,一些专家认为这也是未来世界经济的新增长点。

(三)国际金融体系改革,重现金融新秩序

以美元为主导的国际货币体系在此次金融危机中未能发挥应有作用,尽到应有的责任。国际社会开始通过对话建立一个新型的国际金融体系。无论是超货币体系,还是其他金融秩序,都将对美元主导格局形成挑战。在此背景下,一些发展中国家在国际金融体系中的话语权正逐步得到增强。中国本着负责任的立场,在国际金融危机中起到了稳定器作用。

(四)金融与实业并重,构建新的宏观监管体系

此次金融危机的重要原因是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失衡。金融创新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在启动国内消费需求替代、弥补国外消费需求不足的同时,根据本国比较优势发展一些制造业,带动国内就业,把金融发展落到实业上。也有专家认为,错误的宏观政策是本次金融危机的重要原因。在危机来临时,美国过度扩大消费信用以及过度相信市场都是金融危机的重要根源。因此,世界各国将会重新审视过去的宏观政策决策程序和机制,构建新的决策程序和机制,通过建立新的监管机制加强宏观政策管理和微观领域监督。

二、中国经济宏观形势基本判断

据世界银行《中国经济季报》(2009年6月)报告,工业化国家金融市场开始出现趋稳迹象,全球经济初步呈现回升趋稳态势,但是仍然面临诸多不确定性,复苏速度不可能太快。该报告还指出,目前断言中国经济快速稳健复苏尚早。另据国家统计局数据,中国经济出现回暖迹象,有望率先实现经济复苏。但是,中国经济仍然面临诸多亟待解决的结构不平衡问题。

(一)GDP小幅增加,财政收入回升

2009年上半年,国内生产总值13.99万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同比增长7.1%,比第一季度加快了1.0个百分点。第一季度全国GDP总量6.57万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6.1%,第二季度7.41万亿元,同比增长7.9%。6、7、8月份,全国财政收入分别为6867.47亿元、6695.91亿元、5237.47亿元,同比分别增长19.6%、10.2%、36.1%。国内生产总值和财政收入增长显现出经济回暖迹象,但是中国经济复苏的根基仍然不牢。

(二)城乡居民收入持续增长,消费增长潜力凸显

1~6月,城乡居民收入继续增长,转移性收入增幅较大。城镇居民家庭人均总收入9667元,人均可支配收入8856元,同比增长9.8%,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11.2%。农村居民人均现金收入2733元,增长8.1%,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8.1%。居民消费价格继续下降,生产价格同比降幅较大。上半年,居民消费价格同比下降1.1%(6月份同比下降1.7%,环比下降0.5%)。8月,工业品出厂价格环比上涨0.8%,已连续5个月上涨。前8个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7.88万亿元,同比增长15.1%,比前7个月加快0.1个百分点。城乡居民消费需求提升,消费能力提高,凸显消费潜力。

(三)发电量和用电量双回升,人民币存贷双增长

6月,全社会发电量同比增长4.7%,用电量增长4.3%。发电量和用电量上升既有经济回升的因素,也有气温上升的因素。2009年8月末,广义货币供应量(M2)余额为57.67万亿元,同比增长了28.53%。2009年8月末,金融机构人民币各项贷款余额38.52万亿元,同比增长34.11%,环比增长了0.16%;金融机构人民币各项存款余额为57.37万亿元,同比增长27.43%,环比下降1.13%。货币供应量增长28.53%。

(四)固定资产投资快速增长,房地产价格小幅上涨

2009年1~8月份,城镇固定资产投资11.3万亿元,同比增长33.O%。固定资产投资资金主要来源于银行贷款,2009年前8个月累计新增信贷规模8.15万亿元,同比多增5.04万亿元,比中国所有银行过去两年的贷款总额多,其中7、8月份分别为1650亿元、4104亿元,受央行政策影响,增速减缓。2009年5月、6月、7月、8月,七十个大中城市房屋销售价格环比分别上涨0.6%、0.8%、O.9%、0.9%。从200个主产县8月20~31日主要农产品价格变动情况看,包括肥猪在内的5种肉产品均上涨。房地产价格上升和主要农产品小幅上涨表明,过度的、甚至投机性的恶性货币投放,可能对未来形成温和的通胀压力。

(五)经济结构不平衡仍然存在,潜在隐患不容忽视

在中国,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城乡不平衡,消费、投资与储蓄不平衡仍然存在,“短板”要素制约经济平衡增长。以城乡居民收入之比为例,1978年城乡收入之比为2.57:1,2007年提高到3.33:1,不平衡进一步扩大。经济结构不平衡是一个比较突出的矛盾。这种不平衡不断积累,将会降低经济社会发展系统的整体协调性,一旦超过临界点就会形成失衡状态,激化潜在矛盾,甚至可能造成系统性风险和危机。

三、科学研判经济形势,及早规划前瞻政策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医治好重病后,调养很关键。近期,中国宏观经济政策目标从“两防”到“一保一控”,再到“保增长”,与之相对应,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由稳健的和从紧的转向积极的和适度宽松的。经济危机总会过去,那么,下一步中国应该思考调整宏观经济政策,将“十二五”规划与“十一五”规划稳步对接。

(一)实现战略转型,培育新竞争力

一是产业政策方面,以新能源、环保汽车、生物工程等为突破口,占领新兴产业制高点,发展低碳经济。重点开发可再生生物质能源和风力、水力、太阳能等新型能源。二是区域发展战略方面,加快制定城市群发展战略,提升城市竞争力。随着经济全球化加深,中国的城市群参与国际分工越来越广泛。研究表明,国外资本对中国投资将主要依据现代城市群的经济结构和竞争力进行战略布局。今后,应提高中国城市群发展速度和质量,配套制定相关的法律制度、空间规划和管理制度,在城市群内,培育具有核心竞争力的产业、企业和产品。三是决策机制方面,构建科学、民主决策机制,降低决策风险,提高政府行政管理竞争力。现代社会的公共风险需要政府及时、有效、低成本地化解,对政府科学决策机制提出了挑战。政府应科学论证、合理规划,提高决策效率、降低决策成本,并致力于提高行政管理效率。

(二)推行产权结构和产业结构调整

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中,中国逐步建立和完善了多种所有制市场结构。但是,仍然有部分垄断行业和公共服务部门产权结构单一,进入门槛高,民间资本进入空间窄。除行业外,无论是自然垄断行业,还是行政垄断行业,提高市场化程度,推行产权多元化改革,是实现产权结构调整的必然趋势,比如铁路、电信、电力等;另一方面,今后,政府应打破行业垄断,推行公共事业单位改革。政府应主要通过制定市场规制,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一些社会事业部门,比如体育、教育、卫生、社会保障等,也应允许更多民间资本进入。

作为工业化中期的国家,中国产业结构调整的重点在第二、三产业。在美国,到工业化晚期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超过80%。2008年,中国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为40.1%,低于第二产业比重。2009年上半年,中国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为41.3%,低于第二产业比重。中国离工业化国家的产业结构尚有距离。

(三)培育资本市场,加强国际金融合作

继续加大推进资本市场培育力度,开展多种形式的资本市场创新。推进创业板市场建设力度,扩大三板市场试点范围,解决创业投资和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一国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的关键是健康的金融体系。在生产全球化、贸易一体化和金融全球化背景下,任何国家的金融市场都很难独善其身。加强金融监管、促进金融合作以及增强金融抗风险能力是一国金融立足国际金融市场的关键。一是完善金融监管机构和体系,建立有效的金融创新监管体系,防止过度套利行为发生。二是加强国际金融合作。进一步建立双边货币互换、多边外汇储备库建设等多种形式的区域金融合作,并适度推进人民币国际化。三是增强金融机构和体系风险防范能力。一方面,充分利用危机后的恢复时机增强中国金融机构和体系的国际竞争力;另一方面,实现外汇资产保值增值。

(四)转变政府职能,增收节支,科学、精细理财

经济复苏后,过渡时期应逐步转向实施适度积极的财政政策,进而转向稳健的财政政策。未来财政工作的重点不仅仅是切好蛋糕,更应该注重做大、做强蛋糕,在财政收入方面做好文章。树立大财政思想,既要有财,更要有政。既要保证财政收入稳定增长,又要不与民争利。正确处理政府收入与居民收入关系,做到国民收入分配比例合理化。从税收收入看,今后工作的重点是扩大税源,保证税收增量渐进发展。一是扩大资源税征收范围。为了改变长期以来实行的资源低价政策,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保护资源,资源税改革应在经济复苏后扩大征收范围。二是试行个人所得税转型,探索综合和分类相结合的有中国特色的个人所得税制。当前的个人所得税征收主要是以分类征收为主,没有达到调节收入分配差距的需要。个人所得税改革应着力减轻中低收入阶层的税负。三是试点物业税。在继续物业税试点评估“空转”的基础上,进行分层价值评估,适时推出物业税。四是继续做好增值税转型工作。增值税转型有利于改变重复征税,减轻企业税负,提升企业竞争力。

篇13

事实证明,一个国家的宏观经济走势并不是完全取决于本国经济以及世界经济运行规律,它还会受到宏观经济政策取向的影响,尤其是在中国,这一点体现得尤为明显。在2014年通过经济运行的方向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取决于政府的宏观经济政策的如何制定。鉴于此,为了有效避免我国的经济再次出现大起大落的现象,取而代之的是能够一直保持强劲的发展态势,一定要注重宏观经济政策的科学和理性,切莫出现重大失误,因为那将会给我国经济造成灾难性的损失。以以往制定宏观调控政策的经验来看,我们再选择上应当以本国经济增长的适度区间作为重要的客观依据。据相关资料的数据显示,目前我国经济增长率的最佳区间通常都是在9%-10%之间徘徊,换句话说,我国在现阶段的经济如果能够保持在这个区间内的话,就可以保证经济的持续增长,同时能够抑制通货膨胀的发生,而且还可以大量的解决失业问题。但是经济增长速度低于9%比较多的话,那么势必会导致大面积的产出负缺口,换句话说,就是说明了我们在经济建设过程中并未将经济资源的最大功用发挥出来,这个时候会出现企业产能过剩,产品滞销,有些实力不是很强的企业甚至会出现倒闭和破产的情况出现,与之对应的就是大量的人员失业。如果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率高于百分之十比较多的话,在经济运行中会出现大面积的产出正缺口,意味着资源的利用已经过度,这样会导致通货膨胀以及资源的严重短缺。因此,我们再制定宏观经济政策的过程中一定要密切关注这一点。事实表明,只要我们能够有效避免认识上的误区,制定政策时保证宏观经济的力度,让经济的增长速度保持在这个区间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2根据实际情况创新宏观管理理念

事实已经得到充分证明,还是过去那种纯粹拉动内需增长,从长远来看并不可取。在以往很多年里面,我国一直都是着重于出口、投资和消费三者的协调,出口不行就投资,投资不行就看消费,消费不行反过来继续看投资,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可行性,但是我们却很少关注供给端带来的影响,也就是考虑资本、劳动、技术的组合。随着十改革以来我们在这方面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是仅仅依靠改革还远远不够,我们还应当在新阶段对原有的经济治理框架进行创新,从以往的需求管理朝着供给管理方向转变,一次升级中国经济的战略转型,主要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努力。

2.1着重培养本国的跨国公司。

从中国企业国际化的长远目标来看,同时结合国家的“十二五”计划大力扶持跨国公司的政策,我国跨国企业应当抓住这个契机,最大限度的借鉴和吸收国外先进生产技术和管理经验。值得注意的是,政府不仅仅需要在金融、财政上提供便利,还应当在全球的主要出口市场上组建专门为我国企业提供优质服务的贸易促进机构以及综合平台,既能够及时的了解我国跨国公司的具体情况,也可以与之对应的给这些企业提供帮助。

2.2构建政府价值体系,切实提升国际分工水平的参与度。

由于我国一直以来在原材料和零部件的加工贸易方面都是极其依赖进口,加上这些加工贸易在国内的价值链比较短,因此无法很好的带动配套产业的发展。鉴于此,我国政府机构必须要想方设法来调整它的结构,拉长国内的价值链条。要想真正做到这一点,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努力:(1)以最快速度提高加工贸易原料供应的本土化进程,还需要提高加工贸易与本国原有产业相互结合的程度,同时对于原材料和零部件的加工从过去那种从上游企业向下游企业传递的速度也需要进一步加快;(2)这些企业自身应当着重从内部的实力进行培育,尽可能的将跨国企业的设计、生产、服务等放到中国来完成;(3)通过财政、金融等手段适当延长产业链条,努力提高增值含量,并且在有效促进内贸和外贸加工贸易协调发展的前提下,明确限制类产业类型并建立针对性的准入和退出机制。

2.3以金融转型为契机大力推进我国经济转型

友情链接